原来真正病了的,是眼前这个瓷人一样的宸妃娘娘。
南枝忽而想起这些日子前朝的动静,祁王在前朝又有了和萧选相悖的政见,再次发力把萧选给气地暴跳如雷。萧选从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,又因为南枝变得精神分裂更加暴躁,这么一激,竟然直接罚祁王去殿外跪着。
不少文武大臣听说后赶来求情,只是落在萧选的眼里便是祁王结党营私的铁证。如此怒上加怒,萧选直接下令,要将一干人等通通发落。
宸妃顶着寒风去向萧选求情,生生站了一个时辰才得了召见。
等那些大臣被放回家去,宸妃也落了个风寒。
南枝看着宸妃苍白的脸色,只叹这儿子能干是好,但太能干,反倒连累了宸妃这个老母亲时时帮忙擦屁股。也可怜宸妃一腔慈母心怀,从未怪罪祁王。
但祁王也始终没有收敛,忠直地感人肺腑。颇有种顶撞不死萧选,就往死里顶撞的架势。
忠言逆耳,萧选更听不进去。其实一些独到的政见,也未必非要在萧选的手上实施下去。等皇位真到了祁王自己手里,手下又都是他的拥趸,他不是想怎么改革就怎么改革吗?
也省得一家老小为他殚精竭虑。
同样担心宸妃的还有一旁候着的静嫔娘娘,她之前便是医女,有一身不俗的医术,起身给宸妃送上温着的汤药贴心道:
“行啦,孩子就交给我来照顾,往后都是一家人什么时候见面不成?又何须在意这一时的礼数了?”
宸妃望着静嫔的目光温柔似水:“都是你的理。南枝,这是静嫔娘娘,也是我在宫中最好的姐妹,往后若有个伤寒杂症,尽可去寻你这位静娘娘。”
南枝左看看右看看,实不相瞒,她觉得这俩人看起来还挺相配。
有一种细细涓流一般的沉稳和静默,默契到谁都插不进去。
眼见上面两个长辈一起看着自己,南枝及时拉回自己离家出走的心绪,欠身行了个晚辈礼:
“谢宸妃娘娘,见过静嫔娘娘。不过,静嫔娘娘说的很对,病去如抽丝,宸妃娘娘更该好生休养,南枝改日再上门拜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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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宸妃宫中出来,静嫔倒是很热情地把南枝请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