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，今日一切便是因果循环。”
林燮原本从不信命，此时却苦笑一声：“当年，我是非不分，听信萧选的话灭了滑族。如今，也要因为萧选的忌惮，带着赤焰军一起命丧梅岭。我知道，我没资格求你什么，但能不能，能不能看在婚约，看在小殊对你的感情……救他一命？
求你，带走他，送他去琅琊阁。琅琊阁蔺阁主是我好友，定，定能在朝堂之外，护住小殊。”
南枝落在林殊肩膀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，“为什么，不是求我护住他？”
“你，你和林家，和萧选，甚至大梁都有血海深仇。”
林燮有些吃力地说着，眼前越发模糊：“我猜，不管当年如何，眼下，滑族定是和大渝站在一起的。但小殊不行，小殊从小跟着赤焰军镇守北境，大渝是他的宿敌。你要他如何在大渝安稳生活？又如何能在大渝手下，保住他的命？
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，而是他，他根本做不到。让他被大梁的仇敌庇护，他如何自处？”
南枝沉默着，又垂头看向面目全非的林殊。
他的身体里，甚至还有让他生不如死的火寒毒。
“听闻，琅琊阁的蔺阁主不仅通晓天下之事，还习得一手绝世医术。”
南枝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：“我会尽快护送他去琅琊阁。”
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多，可她也了解林殊，政治立场是他不可逾越的底线。若是真带他去了大渝，不说她该如何安置他，就是他自己，都无法度过心中的坎。
林燮得了南枝肯定的答案，似是终于松了口气。
胸中撑着的意志消散，生机便漏地更快，一代威名赫赫的大梁战神，彻底闭上了眼睛。
梅岭上的风越发寒凉，风吹过烧焦的梅树枝干，发出类似人声的呼号。
呜咽嘲哳，难听，又悲凉。
***
从大梁北境往临海的琅琊阁去，当真不算是一段好走的路，几乎横穿整个大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