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这番旁若无人的对话,卓鼎风忍不住为谢玉叫屈:“他是大梁的驸马,是大梁的侯爷,你们怎么能如此残暴地对待他?难道不怕天下人议论吗?”
“到底是谁怕天下人议论,还不一定呢。”
南沐上前踹了谢玉一脚,稍稍撤了寒霜:“喂,把刚刚对我说的话,再说一遍。”
从骨头里渗出来的冷意消融一瞬,谢玉顿时觉得自己从死亡边界又侥幸活了过来。如此死去活来,倒还不如直接死了。
谢玉依然控制不住地哆嗦,张嘴呼出的都是寒气。他先看了一眼同样被困住的卓鼎风,心中更沉,认命了似的看向来人,准备把一切全盘托出。
但一刻,他就被那张眼熟的脸给骇住了。
“宣,宣城公主?”
谢玉本该是没机会见这位一直养在深闺的公主,只是当年莅阳长公主和南楚世子时常趁着宫宴,往汀兰宫那边私会。他悄悄跟着几次,正巧,瞧见一个女童趴在宫墙上,吓得莅阳和南楚世子惊愕之下逃到宫宴上,奸情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。
这女童实在有些奇怪,后来更让陛下疼宠偏爱,和林殊定下婚约。
过往种种,实在让他不得不在意,与莅阳觐见太皇太后时,特意多端详了这位宣城公主几眼。
而如今,死了两年的人,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,似乎还成了大渝朝堂中举足轻重的人?
南枝见谢玉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,倏尔一笑:
“哦,没想到你这便宜姑父竟然还认得我?虽然莅阳长公主行事是有些离经叛道,可你这个强奸犯,更让人看不起。为了你的前程,先迷奸莅阳长公主,后又捏造赤焰军谋逆的证据,企图踩着赤焰军往上爬……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。”
卓鼎风呼吸一滞,不可置信地看着谢玉:“谢兄,她,她说的都是真的?”
谢玉却已经没有心思管卓鼎风如何想,他死死地盯着南枝,张口想问一句她是如何知晓的,转瞬又觉得这都是些傻话。
听她所言,对他和莅阳的事已经算是一清二楚。
而她便是大渝之人,如何不知赤焰军根本没和大渝勾结过?
再者说,不管她现在是何身份,她过去和林殊定下婚约,更和赤焰有扯不断的干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