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停在码头,从晌午到如今临近日暮。
渡口的船来来往往,水波晃动,凛凛生光,到最后,只剩下寥寥几艘船。
南枝和梅长苏一起望着近处的风景,好像格外珍惜这一刻的平静。
半晌后,南枝叹息:“你该走了。”
“我是该走了。”
梅长苏心里明白,他要尽快赶回廊州布置大梁的计划。
只是他嘴上说着,却始终没动弹。
南枝无奈笑笑,突然一把捞起脚边作乱的狐狸,直接塞进了梅长苏的怀里:
“我和你约定,会在大梁再见的。喏,把小白抵押给你,这可是我们当年初见时的定情信物!”
猝不及防地,梅长苏的怀里被塞了一个软乎乎的重物。
他垂头和胖狐狸面面相觑,不可置信:“这真是当年那只狐狸?”
可,在他的印象中,那只狐狸纤巧灵活,哪里是眼前这只能比的?简直被养成狐猪了!
南枝得意地撸了一把手感极好的狐狸毛:“那当然了!你一定不能亏待了它!”
梅长苏默然,都这体型了,还要怎么才算是不亏待?每顿三只烧鸡吗?
***
许是同样面目全非的小白调剂了梅长苏的心情,他临走时倒是松快了些,只是依然挂念南枝如今的安危:
“和帝王做朋友,向来危险。更何况,天然居财力鼎盛。即便和那位大渝女帝关系再好,也要注意分寸,时时留有退路和余地。”
南枝满脸认真地应下,“放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