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长。”
南枝这句兄长倒比之前那句情真意切一些。
萧景桓猛地愣住,不知为何,心口漫上前所未有的酸涩。只是片刻,那点酸涩消散得一干二净,变作被算计后的提防和薄怒。
南枝缓缓叹口气,最后的温情也被耗尽,她复又巧笑嫣兮起来,邀请萧景桓坐在对面:
“兄长难道没想过,祁王去后,明明你才是最具优势的皇子,既抚养在皇后膝下,又天资聪颖,为何圣上偏要将献王那个蠢货扶立上太子之位?
甚至这些年来,他的立场来回摇晃,看似对你多有宠爱,可一旦太子落在下风,他马上就会态度大改,偏帮太子?”
这些话可说到了萧景桓的心坎里,在他眼里,太子萧景宣就是个才德皆不配位的蠢货,也不知父皇到底看上萧景宣哪一点!
他终于肯坐在南枝对面,放低了姿态:“你知道是为什么?”
“兄长不若先听我讲一个故事。”
桌边的小炉水沸,发出咕嘟嘟的声音,南枝也平静地讲道:“从前,有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,他却有着做皇帝的野望。可没有权势依仗,又没有机会被高高在上的帝王看到,他只能费尽心思,一边结交英勇无匹的伴读,一边又拉拢了太师之子做朋友,甚至还和外族公主有了苟且,得到了外族帮助。
有这么多势力相帮,他如愿以偿地做上了皇帝。可有了皇位之后,他又开始担心名声,勾结外族的皇子,如何能做皇帝呢?于是,他伪造证据,捏造事实,给那外族打上了降而复叛的罪名,并且遣派了自己最信任的伴读带兵,将那外族灭国屠城,斩草除根。
可外族公主偏偏怀有身孕,给他诞下了皇子。他或许心软,也或许是找到了一个权衡朝政的好工具,竟将这外族血脉的皇子接进宫,改头换面成了皇后的养子。这养子因为血脉,注定坐不上皇位,但好在足够像他,聪颖又有野心,正好能拿来制衡太子和皇后母家,让朝堂一直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下。”
开头,萧景桓还有些不耐烦,但听着听着,他的心也一点点凉下去,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瞧不真切的幻影。
“不,我不相信!”
南枝把一杯热茶塞进萧景桓的手里,烫地他登时回神,被迫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:“有些事,不是你不相信,就可以不存在的。就比如,你和我的身世。”
萧景桓咬紧了牙,过往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。
所以,他的生母祥嫔被一直禁足。
所以,他的胞妹才要诈死出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