誉王府。
萧景桓这几日在府中关禁闭,好不容易得到召见入宫,还以为父皇能临终托付帝位,却没曾想被随后跟来的亲妹妹给打乱了一切。
他扬眉一脸怒容,挥散了随侍左右,再也压制不住冲上心头的火气:
“萧南枝!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我登临帝位,助滑族复国,可结果呢?前头害我关禁闭,后头又搅乱了大好的局面,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跟在南枝身旁的秦般若眸色一沉,看萧景桓的目光都不对了。要不是还有用到这位誉王的地方,要不是还不到暴露尊上身份的时候,她早该给这个自大狂一点教训!
一个身上留着萧选血脉的皇子,和萧选一样的白眼狼,有什么资格和她们滑族的希望,大渝的帝王大吵大嚷?
萧景桓注意到秦般若不虞的脸色,气极反笑:“秦般若,你现在是彻底背叛本王了是吗?”
南枝不徐不疾地上前一步,正好挡在秦般若身前,四两拨千斤地转移了萧景桓的注意:
“兄长,事情越明朗,你越该谨慎才是。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血脉身份,还坐着能光明正大当大梁皇帝的美梦吗?”
萧景桓心中,皇位终于一切,果真被这一番话吸引: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大梁如今内忧外患,在内,皇室名声奇差,民间怨声载道,各地起义不断;在外,五国围攻,虎视眈眈。圣上身下的这把龙椅尚不安稳,很有可能担上亡国之君的名头,偏又忙不迭地要丢给兄长你。”
南枝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景桓,“兄长不会不明白其中深意吧?”
萧景桓脸色渐渐难看起来,“最近朝中已经有官员提出撤军迁都……他这是,想把亡国之君的烫手山芋甩给我!”
南枝当即盖棺定论:“不错,你的血脉出身,始终是圣上心中的一根刺,恐怕还比不过腿脚残疾的淮王。让你这个棋子出去顶包,待风头过去,把捕风捉影的身世隐秘一放,你这皇位可还坐得稳?到时候,这皇位是交给靖王或者淮王,都与兄长这个背负亡国名头的屈辱皇帝没什么关系了吧?”
萧景桓沉默着转身坐回去,提起一旁尚未拆封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口。
“父皇,可真是好狠的心啊。”
说完,他又有些局促地看了眼南枝:“是我考虑不周,反倒误会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