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是闻霄停下哭声的一瞬，面前红白交织的衣袂闪过，他的嘴里开始发痒，再舔舔，崩掉的牙又重新长好了。
闻霄惊异捂着嘴，先前那口说胡言的方士是假的，但面前这个女人确实真有本事的！
起码，他嘴里的牙肯定不是假的！
南枝松手，让闻霄自己站好，看了看完好的手腕：“还真是个狼崽子。”
洁白的手腕抬起，像是玉石一样在阳光下闪着光，虽没有留下牙印，却留下了一串显眼的口水。
闻霄的脸蓦地红了，垂下头讷讷不说话。
南枝随手用帕子擦干净手腕，“现在，愿意拜我为师了吗？”
闻霄攥着破旧的衣摆，眼角的余光还能看见女人精致的袖摆，白衫套红裙，也不知什么材质，比镇上铺子里卖的云锦还要好看。两相对比，他更觉得自己颓败地像是一只灰扑扑的鸭子，又慌忙地挪开目光，却正好落在棺材上，那副亲爹用来活埋他的棺材上。
他不想死，也没了家，不知道该去哪里。
跟着这瞧着富贵不缺钱的女人走，算是不错的选择。
闻霄点点头：“我愿意。”
南枝应声，又扫视一圈，沙地上留了不少人的脚印，大多是崭新的，应该是有一群人，埋了孩子之后才离开。
“直接走？不去告别，或者报仇？”
若是告别，就是假死乌龙。可若是报仇，这事情就大发了。联系到太清来此，地下还有一个巨大的地火阵，南枝忍不住往阴谋论的方向发散思维。
闻霄眼中爆发出剧烈的恨意，却又摇摇头，“你教我本事，我亲自回来报仇。”
南枝盯着那双执拗的眼睛，这孩子倒是出乎意料地坚决，不仅是资质，这性子也是极适合修仙的，“好，等你自己回来报仇。”
说着，她收回了平息地火的手。
既是得罪了他的大徒弟，她也不必烂好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