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楼眯着眼睛，瞳孔的花纹缩了缩，“小树妖！”
听着像生气，可也没有多少怒意。
南枝一直明里暗里露马脚，就是想让重楼渐渐明白她的身份。见重楼此般态度，到底是放下心来。她扬着最无辜的笑意，说着最没道理的话：
“魔尊大人有大量，该不会计较那一点点误会吧？您是谁啊，六界独尊的魔尊，难道还怕这一两口黑锅吗？小女子相信，就算天塌了，都有您顶着呢！”
这还是认识以来，重楼头一次从她的嘴里听到这样恭维的话语。
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想要上扬，心底油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，好像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，又好像不太一样。要更轻快，更纯粹。
重楼努力按捺住这奇怪地情绪，“一桩小事，也值得你这般谄媚。”
“本座更想知道的是，你身为天界神树，为何要诈死逃离神族？甚至还妄图搅扰天道，为凡人逆天改命。”
随手设下的结界足够隔绝他们的对话，重楼便毫不遮掩自己长久以来的疑问。
虽然伏羲闭关多年，下落不明，但他也隐隐知道这野心勃勃的天帝可不是去做缩头乌龟的。一直静悄悄，必定是在搞大事。甚至，以天地众生为棋子，妄图以己身融入、控制天道。
重楼瞧着大大咧咧，只关心武斗对手。可他作为魔族之尊，又如何会看不透世事权谋？他厌恶心计，一双幽深的魔瞳却看得透所有阴谋。
南枝种种作为，都在伏羲的底线上蹦跶。为凌霄逆天改命，更是毁了伏羲的一步大棋。
自凌霄突破起，这天地间的气机就不对了。
重楼盯着南枝的眼睛，也留了几分心神注意着九霄之上翻滚的云浪。
“你想反了伏羲？”
***
女娲祭已经过了一半，大娘在人群中搜寻着南枝的身影，却见两人正站在桥下不远处。
城中的百姓都来看女娲祭，他们那边反倒清净无人，正适合谈情说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