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重楼竟然问他，他师父是谁？
凌霄动作一顿，立在半空中，呆呆地看着那确确实实满脸茫然无辜的魔尊。
四百年是漫长，可对于魔尊来说，也不过弹指一挥间，而他竟然已经忘了师父。
【你看，就如我说的一般，这世上哪有真情？即便是堂堂魔尊，也与那些负心薄幸之人没有什么两样！你心心念念的师父，那魔尊早就把她抛在脑后！】
一团轻淡到几乎消融在夜色中的黑气蔓延而上，顺着凌霄的握剑的手，缓缓攀到他的耳边：
【说不定，这四百年间，魔尊腻了你师父，任她在光纪寒图中灰飞烟灭了呢？】
灰飞烟灭？
凌霄眼中红光一闪，牙齿闭合间发出战栗的嗑哒声。
再看向重楼时，四百年前在琼华派中放肆屠杀又不受控制的感觉漫上心头。额间也因此漫上一缕诡异的纹路。
“你竟忘了她……你既负了我师父，我便要杀了你。”
***
重楼活了这上千年，还是头一次被凡人的话说得晕头转向。
他作为魔尊，眼中只有对手，半分瞧不上那些犹犹豫豫、缠缠绵绵的男女情爱。
怎的头一回忘了事情，就成了旁人口中的负心人？
重楼被这小子接二连三毫不客气的话也激出了几分怒意，他盯着这小子额头上闪烁的光纹：“你不过一凡人，也敢修习如此驳杂，仙法、鬼道、妖道、魔道……只怕你没能杀了本座，自己就要先走火入魔了！”
只是说完后，重楼自己又觉得莫名其妙。
他什么时候会和一个陌不相识之人说这么多的话了？甚至话里还带着只有他自己明白的教诲之意。
嘶，按照他之前的想法，他应该话也懒得答，直接手起刀落砍了这胆大妄为的小子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