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了一趟魔界——”
重楼下意识地回答，说到一半，又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，静静地望着眼前人，声音尚有些艰涩：“我好像忘了些事情，你和我……我们，是什么关系？”
闻声，南枝突然就想起了在光纪寒图中，她还欠这重楼一个答案。
只是，他自己都不记得了，她巴巴地给这个答案，岂不是很没意思？
坏心思上头，南枝满脸无辜地眨眨眼，当着两个小白兔女徒弟，来了一堂关于说瞎话不打草稿的现场教学：
“我们还能有什么关系？你是我诛天宗的小伙计啊！真算起来，你可以叫我一声主人。”
主人？！
景天被硬塞嘴里的大瓜噎住了。
龙葵和红葵也目瞪口呆地看向南枝，其实在他们这些弟子心里，重楼已经算是还没有名分的师丈，和师父只差一层没捅破的窗户纸。现在可好，师父仗着人家失忆，就把人家打进冷宫，贬作伙计了？
当事人重楼更觉得荒谬，他一刻钟之前，才说了飞蓬沦落至此，做了人间永安当的小伙计。结果，他甚至早四百年就已经沦落成小伙计了？
“绝无此种可能！”
纵然面前的女子满脸笃定，但重楼却没有错过她那两个徒弟惊愕诧异的表情，其中定有端倪，“本座乃魔界魔尊，怎么会做你诛天宗的小伙计？你倒是说说，本座和你是如何相识的？”
南枝信手拈来：“我当然知道你是魔尊重楼，想当初，你在天界与飞蓬将军约战，结果被飞蓬爽约，就气势汹汹地打上天界。却不料，天界早就布下天罗地网，你一头撞进了陷阱，是我牺牲自己，救了你。”
这话可没错，只是那天罗地网是她扣在重楼头上的一口大黑锅，她趁机“自裁”于众神眼前，才得以脱身。
看着重楼呆愣的脸，南枝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：“我呢，一向是施恩不图报的，但你非要追上来报恩，为此找遍了六界，这才在诛天宗的旧址牛头山寻到我，还说要以身相许，在我牛头山一待就是二十年。”
她也没说假话，重楼确实广发告示在六界寻她，虽然不是为了报恩，而是为了寻仇……后来更是为了有个每日练招的对手，直接斥巨资在牛头山住下来。
好半晌，重楼才找到了理由反驳：
“不可能！就九天玄女那菜鸡，怎么有这个本事给本座布下天罗地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