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林茂密,流水潺潺,又有琴音相合,清幽中透着闲适。
文人雅士端坐在流水两边,扶起长袖,执笔作画。
正中的水亭中坐着一位妃色衣裙的少女,慵懒地执着团扇,露出一双昳丽柔波的眼睛。只是环顾一圈后,又露出深深的失望。
南枝叹口气,今日画会是她特意办来挑选京中才俊的。正如民间猜测,有些择婿的意思。她不想让自己的婚事成为魏帝博弈诸方势力的筹码,那就最好自己选一个合适的夫婿。
自那日魏帝与燕洵隐晦提过一次她的婚事后,南枝就知道,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。要不然,及笄那日,就是魏帝把她这个女儿论斤卖出去的日子。
可即便是临时找的夫婿,也决不能如此将就。
瞧这画会上的歪瓜裂枣,恐怕不仅不能助她成事,反倒要拖她后腿。
台上的公主百无聊赖,台下的几个门阀纨绔也心不在焉。
“啧,这画会有什么好玩的?哪里比得上我们去郊外打猎?”
赵西风豪放不羁地坐在一侧,手里的画笔只潦草几笔,好好的一张白纸就成了漆黑的废纸。
当今大魏国,除了皇室,还有显赫门阀,宇文家、魏家、赵家便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门阀世家。他们这些家中次子之类不用继承家业,自然文不成武不就。平素无事,不是游游青楼调戏调戏美女,就是打猎聚会,找找乐子。
若是不在一起找点彩头做,这日子不是太无聊了吗?
“这话和我说有什么用?有本事,你和举办画会的元淳公主说啊。”
宇文怀倒是颇为仔细地作着画,他和赵西风不同,他胸有大志,一心想要更好的前途。但他却只是个庶出,不得长辈看重。若是能被公主看上,也是一条好出路。
他一边说着,一边扫了眼左侧之人的画板,不过是山山水水,甚至画工潦草,远不及他。
宇文怀略略放心,嗤笑一声:“呦,咱们这定北侯世子还真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啊!元淳公主往日最喜欢缠着你,若是知道你做出这样一幅画,只怕会生气吧?”
燕洵不以为意:“我哪里学过什么作画?今日这画会属实是为难我了。”
宇文怀眉梢一挑就是贱嗖嗖的模样,“当真是因为不擅长,而不是觉得无论你画成什么模样,元淳公主都会选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