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他不能再对潘樾动手!
潘廷尉陡然清醒,从此刻开始,潘樾不仅是他的庶子,更是魏帝的女婿,元淳公主的驸马。他若是再随意处置潘樾,就是对圣上,对公主,乃至整个皇室的大不敬!
潘樾也注意到了潘廷尉蠢蠢欲动的手掌,又想打他?
也是,幼时,因为潘桧伙同其他权贵子弟侮辱他的生母和出身,他动手反抗太过,潘廷尉就将他绑在暗室里,一边用剑身抽他,一边逼问他认不认错。可直到抽断了那把剑,他也没开口说一个错字。
然后,潘廷尉就把他一个遍体鳞伤的幼儿扔在了暗室里不管不问。
可就是这样狠心绝情的潘廷尉,在此时却生生将手缩了回去。
潘樾饶有兴致地看着事态的发展,潘廷尉非但没有动他,更没有说他,反而转头冲着潘桧来了一个响亮的耳光:
“够了!口无遮拦,你知道什么,张口就胡言乱语?你和潘樾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,他出事,你就能独善其身了?你们两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给我把这句话记住!”
潘桧委屈巴巴地捂着脸,怏怏地应了一声。
可潘樾却明白,这番话,一多半是说给他听的,让他不要再针对潘桧,也不要忘了他是潘府的人。
潘樾嗤笑一声,就连骂他都得含沙射影了?
这还是头一次,他在与潘桧的对峙中,获得了堂堂潘廷尉的袒护。
原来,这就是权势的滋味。就连一直以父亲身份自居,秉承自己高高在上的潘廷尉,也不得不屈辱低头。
潘樾捏着手中的两道圣旨,阳光下金灿灿的,多好看啊。
***
巡视北境刻不容缓,对权势燃起野望的潘樾更觉紧急。
往南枝那儿递了一封信,潘樾就急匆匆上了路。
可才出城,他就瞧见了绝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