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森森的熙园里,站了两个红衣绝艳的姑娘。
杨采薇左看看右看看,公主一身明红,明艳张扬,是堂皇太阳,照亮所有阴霾;而对面那个谎称知道真相,实则只是为了潘樾争风吃醋的脑残女子,暗红的裙衫外罩着压抑的黑,是从阴鸷角落里生出的恶之花,毫不遮掩地散发恶意。
这潘樾,十年不见,反倒成了个蓝颜祸水?
从哪里招惹来的疯子,连公主也敢埋伏,不怕株连满门吗?
南枝也正惊奇着“我是公主,潘樾是我的驸马,我却连和他吃饭都不配?难道你配?”
那女子冷笑一声,咬牙切齿,“这天底下,只有我才配站在潘樾身边,我才是最爱他的人!我为了能拥有一副和他比肩的美丽皮囊,什么巫蛊之术我都愿意尝试。”
她张开手,纤弱的身姿和白到没有血色的皮肤一览无余,“用血蛭瘦身,吞服羊胎盘养肤,吃无数的苦药,戒除正常的饮食……这么多年,我每日都是这么过来的,只盼着能正大光明地站在他身边。可你却横插一脚,把他抢了去!”
女子说着话,神态越发狰狞嫉恨:“潘樾哥哥若是做了驸马,便连纳妾的权利都没有了,我努力了这么多年,爱恋了他这么多年,甚至不能做他的一个妾室!是你,是你毁了我所有的希望!”
然后,她得出一个无比笃定的答案,达成属于她自己的逻辑自洽:
“你当然不配叫他潘郎,也不配和他一起用饭,你不过是靠着身份,强逼他娶你的!”
南枝啊了一声,“那你就不是吗?你不能因为身份没我高,没我会投胎,就人身攻击我啊。”
荆小六也附和:“看你的做派,若真有了公主这样的身份,恐怕第一个强迫潘樾的就是你自己吧。不过是没能达成所愿,就怨天尤人的卑鄙小人。”
女子暴怒,苍白的面上也终于浮上浅淡的血色:“说什么也没用了,今日便是你的——”
南枝却随意抬手打断了女子的狠话:“等等,你谁啊你,口口声声为潘郎付出了这么多,潘郎可没跟我提起过你啊。”
女子一口气哽在喉头,这该死的公主抢走了她的潘樾哥哥,她日日夜夜诅咒,可这人却连她是谁都不知道。
“我是上官芷!”
杨采薇轻呼一口气:“上官芷?”
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个上官芷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