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潘樾,无论是谁。
杨采薇在屋里说得多慷慨激昂,一推门见到潘樾本人时,就有多尴尬僵硬。
她阖上门,苦哈哈一笑:“好巧啊潘大人。”
潘樾目光触到杨采薇面上的疤痕,如果当年潘家没有明哲保身到冷酷无情的地步,即便是给些银钱让杨采薇救治面上的伤口,她也不会留下这样一道突兀的疤痕,也不会流落街头受人凌辱。
“那年你来找我,我并不知情。”
潘樾说着,却又觉得这话太无力。不管知情与否,伤害已经造成。
十年过去,杨采薇已经释然,她笑笑:“我知道,那么冷血的人,不是我认识的潘樾。
但那时候,我突遭变故,总要找个人恨,才能好好活下去,可我又不知道那些山匪的身份,你又正好是确实舍弃了我的人。我没办法,只能恨你,也算你倒霉。”
这话一出,倒是驱散了两人十年没见的隔阂和生疏。
潘樾,“还好你活着,还好……”
你好好地,活着。
杨采薇没有打断他的庆幸,庆幸能让人负罪感减轻一些。她活得好好的,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和愧疚。
“我们的婚约早在十年前就取消了,你不用有负担。不管你和公主的婚约是为了什么定下的,公主很好,你不要负了她。”
潘樾无奈地叹口气,今日上官芷一遭,他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的花心浪荡子了。
杨采薇点点头,摆摆手:“那我走啦。”
于是,她不停留,他也不挽留。
潘樾望着杨采薇洒脱的背影,有点迷茫,也有些怅然。
今日之后,各奔东西,只是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