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雍被酒水呛到,差点背过气去。
“公主,草民万万不敢啊!”
“不敢?可你们济善堂的嫌疑最大。”
南枝笑着给顾雍定了性,“你当年是江湖宗师级的武林高手,一手血剑使得出神入化。如今又开了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济善堂,名叫济善堂,实则做的是杀人的买卖。我怎么看怎么觉得,你有嫌疑。”
顾雍擦擦额角的细汗,不知是真的惧怕,还是故作模样:“这,草民真没有啊!草民只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——”
“哦,生意人嘛。”
南枝不相信当年杀人如麻的血剑宗师,如今会是这么一个懦弱贪财的模样,“生意人讲究有来有往,从不做亏本的买卖,那就是,有人给你买命钱,你便出手,替那人取了我的性命。”
说话间,替顾雍倒酒的侍从还不小心撒了酒,冰凉的酒液溅在顾雍的手背上。
顾雍下意识看向那毛手毛脚的侍从,却又被那侍从的模样装扮吓出了一身白毛汗。
迥异于中原人的碧色眼瞳,浑身罩在黑色的斗篷里。惨白的脸和手掌,衬地那双眼睛更像是深幽的鬼火。
顾雍被骇地倒退一步,跌下椅子,狼狈地滚到地上。
“鬼,鬼……”
巫医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。
“好了,本公主相信你没有这个胆子了还不成?”
南枝若有所思的看向巫医,巫医几不可查地摇摇头。她的目光遂冷了几分,“扶顾堂主下去更衣吧。”
四个人已经去了一个,卓少主又是个不顶用的,青帝和蔡升对视一眼,不由提起心来。
他们在禾阳能横行霸道,说一不二,但土财主怎么斗得过朝廷?他们在朝廷眼中,也不过是只小虾米。捏死他们,对于元淳公主来说轻而易举。唯一能寄托希望的,就是朝中那个不肯露面的靠山。
但这靠山,只怕也决不吝惜把他们丢出去做弃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