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郎中被所有人轻视奚落，又是胡子花白，一大把年纪。
杨采薇瞧着，不免想起远在禾阳的师父。
她上前掺了一把，“老人家，您这一路追过来想必很是累了，我送您回去吧。”
郎中犹疑地看了眼杨采薇，先被她面上的疤痕骇了一下，但望着她柔软真诚的目光，还是点了点头：
“那就劳烦姑娘了。”
青盛城中迹象，似乎另有隐情。
南枝几人也跟了上去，行至一处破败寥落的医馆。
南枝伸手在柜台上摸了把，沾了一手灰尘，再看那捣药杵，也都荒废许久的模样。医馆中的药材，透着一股陈腐的气味。
可那柜台后，明明也张挂着再世神医的匾额。显然，这老郎中有一手不错的医术。
一张帕子从侧旁伸过来，温柔地擦去了她指尖的污尘。
潘樾格外自然地做完一切，又将帕子收好。
南枝纳罕地瞧着他，这人，还挺细心的嘞。
“你们是外地人吧？”老郎中张罗了一壶热茶，给他们沏上。
杨采薇点头应是：“和少爷夫人一同四处游玩，慕名赶来青盛城，却没想到这里似乎有些不同……百姓生病不求医，反倒去登山求仙？这世上真有仙人吗？”
老郎中叹口气：“究竟有没有仙人，老朽也不知道，但那南山洛云门里的薛渐离，可不见得是个救世救难的慈悲仙人呐！可这城中，甚至十里八乡，都笃信这位薛仙人，还有不少去求子的夫妻。
我原先看你们这打扮，还以为也是来找薛渐离求子的新婚夫妻呢。”
南枝顿了顿，和潘樾对视一眼，“子嗣之事，还是顺其自然吧。”
“不过——”南枝好奇地提问：“您为什么说那薛仙人不是什么救世救难的慈悲仙人？他做过什么恶事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