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嚏——”
不知哪来的风,吹得巫医一个哆嗦,“就是高处不胜寒,风都比凡间的要凉一些。”
说着,他往屋里走一趟,准备把前日里天工局才做出来的裘衣披上。
没办法,他做这神仙也才做了小半月,好多不习惯的地方。不习惯神仙不吃饭,不习惯神仙几乎不睡觉,不习惯这满天白衣服,还都是轻飘飘的白纱,风一吹浑身上下都膨胀,连点花样都没有。
一个个飞来飞去,好像那一只只白色的扑棱蛾子。
就这一件黑色的裘衣,天工局听到他的要纯黑色之后,还用特别稀奇悲悯的目光看了他好几眼,好像在说——
土包子,什么审美水平。
巫医把裘衣裹得紧些,整日花仙力御寒,还不如身体力行地传得厚些。
不过,那些不适应都无关紧要,最快乐的是,再也没有人压榨他的劳动力了!神仙极少生病,岐黄医馆比做衣服首饰的天宫局不知要清闲多少!
他不用去边防从军,不用奔赴疫病现场,不用帮帝君研制那些个奇奇怪怪的药丸子!他终于过上了久违的养老生活!
“太平,清闲,为所欲为!”
巫医想法才落下,殿外就传来一阵急切慌乱的呼叫:
“医仙,医仙在不在?这么大的岐黄医馆,怎么连一个医仙都没有?”
巫医呸了声,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。
都怪这张嘴啊,看来就算到了仙界,医者也是不能随意说话的,才说完“闲”,这病人就来了。
巫医从后殿绕出去:“在呢,在呢。”
巫医打量着这眉心一点朱砂痣的小童子,瞧着健健康康,生机勃勃,看来病的不是这小童子:“是什么人病了?有什么症状啊?可要出诊?”
巫医热心发问,小童却怀疑地皱起眉头:“你是新人?我之前都没见过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