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木月心中愧疚，不得不承认她是个自私的人。
确实如此。
她明白自己是琉羽和凤来悲剧的推手，但她那时去做这个推手的时候，满心期许南枝神君能给他们一条生路。只是这期许，全都落空了，从没有什么生路，她眼睁睁看着事情按照她的计划发展。
凤来被封印，琉羽痛苦难捱。更可怕的是，琉羽怀孕了，没有凤来这个魑魅之王帮忙梳理胎气，灵气和魑魅之气两股力量在琉羽体内肆意冲撞。
琉羽，注定了难产而死。
沈木月不止一次地想，如果她没有去找琉羽，事情会好转吗？明明，琉羽是相信她这个师姐，才会把隐居的地方告知她，她却利用这点，一步步逼着琉羽做选择。
“我是真的，没有办法。”
沈木月喏喏道，眼角划过一行泪。
南枝见营帐那边的人散去了些，沈璃已经带着人马往都城去。呵，还好走了，要不然见师父被她给说哭了，岂不是左右为难？
“本神君会在灵界一段时日，灵尊记得叮嘱那些老人，别说破了我的身份。”
南枝不仅不怜香惜玉，甚至还有点烦躁，没了继续说话的心思，只叮嘱一句：
“你们灵界有六冥安插的奸细，沈璃身边的墨方将军就是六冥之子，算起来，该叫你一声师姐？”
沈木月一惊：“墨方？不可能！他从小在灵界长大，是军队收养的战后遗孤——”
但，她又越说越不确定，因为她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墨方，即便墨方是沈璃身边的亲信。细细想来，这下意识的厌恶也太过蹊跷。
南枝不管沈木月信不信，也只提醒这一次：“有东西帮六冥从墟天渊里逃出来了，你猜，六冥最想报复的人是谁？”
不待沈木月回答，南枝撤了结界，抬步往回走。
沈木月怔怔地望着墟天渊的方向，捏紧了手。
六冥最恨最想报复的，自然是她这个逆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