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如果要我定夺，我只能从国家法律的角度去审判小九和老板娘的罪行。甚至知情不报的村长和村民，也要受到惩治。”
南枝搁下茶杯，问：“我知道你心里在意什么，你是用自己的经历共情了小九，难免有些怜悯。但你想想，你会因为被人舍弃过，黑化成厉鬼，肆意残杀无辜之人吗？”
凌久时忙摇头。
南枝道：“所以，你不是小九，小九也不是你。你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不能混为一谈。他们这些做了厉鬼的，思维方式都很奇怪，有时不会去找害了他们的人报仇，反而一门心思欺软怕硬，去伤害比他们弱小的无辜路人。”
凌久时也看过不少鬼片，记得里面的一些情节：
“难道，是他们做了鬼之后，依然畏惧那些对他们施加恶行的人？”
阮澜烛斩钉截铁：“这说明，有些鬼在做人时，性格就有问题。没有能力时只能被欺负，等有了作恶的能力，反倒成了他们仇人的模样，对无辜路人痛下杀手。”
摊牌之后，南枝反倒和阮澜烛和谐了不少：“就像小九，她如果想要报仇，完全可以去杀光那些雪狼，实在不甘心，也可以对当初舍弃了她的村民下手，但她偏不，偏要对路人动手。
知道怎么才能成为厉鬼吗？”
凌久时试探道：“死前穿着一身红衣服？”
南枝无语一瞬，“少看点不靠谱的鬼片吧！想要成为厉鬼，除了阴属命格和死亡的时辰影响，一要死前怀有足够的怨念，无法投胎转世。二，要不断地杀人。残杀同类，可以让鬼从人身上获得足够的鬼气……”
凌久时若有所思，阮澜烛作为游戏里看惯了同类相残的NPC，已经明白了其中奥秘：
“厉鬼把同类变成鬼后，趁着新鬼力量虚弱，直接生吞了这些新鬼。吃的越多，力量越强，但同样的，神智也会越残暴。
怪不得小九没有留在雪山上吃狼，反倒回了村子里。小九最需要的是吞噬新鬼，而不是真的吃肉。”
凌久时也想到了什么，神色一凛：“被厉鬼吃掉的新鬼，岂不是再没了投胎转世的可能？”
南枝点头，又沉默下来。
所以，这些在灵境游戏里死去的玩家，不仅仅是肉体死亡，还是把魂魄一起奉献给了这个游戏，成了灵境运行的能量和养料。
明明外面晨光灿烂，厨房里也渐渐升起了炊烟，可凌久时就是觉得浑身都冷，从内里蔓延到肉体的冷，还有，世界观被打碎后重塑的无助与迷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