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妃见自己诱惑不成,已是极为恼怒。
她尖利地嚎叫一声,皎白如月的面庞突然变得更加惨白,唯有眼下一片殷红,像是鲜血燃就。
她浑身上下充斥着激荡的鬼气,声音也不复之前哀婉动听:
“你竟然敢和我抢人?你以为,我会告诉你,你的同伴在哪里吗?做梦!
你的法力,在这里使不出来的!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,连你,也要一起在这里给我陪葬!”
尖锐的嘶吼从耳膜穿透到脑海,黎东源嘶痛时,两只手在他太阳穴旁轻轻一拍,他的痛苦就全都消失了。
他睁开眼,南枝站在他眼前,双手就像是捧着他的脸颊,这姿势,实在让他面红耳赤。
阮澜烛尚能抵挡得住杨妃的声波攻击,甚至还有闲情雅致调侃她:“这河东狮吼的音波功一出,谁还搞得清是倾国倾城的杨妃,还是让人不敢回头的母夜叉啊?”
闻言,杨妃立时噤声,目光凶狠地瞪向阮澜烛。
阮澜烛却一点都不怕,他作为现如今恶之国的器灵,随随便便都能放出一只怨气滔天的恶鬼来,自然不怕杨妃的瞪视。
南枝转头看向杨妃:“你莫要一错再错,及时收手吧。”
“错?”
杨妃像是听到了格外好笑的笑话:“我错在哪里?我被强迫嫁给父子二人,是我的错?皇帝沉迷酒色荒废政务,是我的错?杨国忠引发民愤,是我的错?他们!把我逼死在马嵬坡,又将我的尸骨碾成粉末,做成画,也是我的错吗?”
这一连串的错和怨恨吼下来,阮澜烛都有些不忍心了。
确实,那时民众愚昧,宁愿把错误都推到一个弱女子身上,让女子为锦绣山河陪葬。
但——
南枝却字字铿锵地承认:“就是你的错!”
阮澜烛和黎东源,连带着愤恨的杨妃,都陷入一时的恍惚中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