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大男人从屋顶滚下来的动静实在太大。
屋顶的瓦片呼啦啦地卷下去一大片,又噼里啪啦地摔了个粉碎。
巨大的动静终于引起了四夷馆驻守侍卫的注意,连带着礼官也蹬上靴子,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往这边来。
礼官赶到时,现场几乎被西州人围得水泄不通,他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挤进了人群。
人群中间,有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被无数刀剑指着,不敢随意动弹。但奇怪的是,他们的面颊上都有一道红彤彤的鞭痕,不算严重,浮肿后却格外扎眼。
礼官看了看破了洞的房舍,又看了看这两个男人,恍惚明白了什么。
只怕,又是那些武林人士晚上睡不着觉,到处疯跑,结果蹦到人家西州太女的屋顶上,被人给一鞭子抽下来了。
但这些事情,即便他明白,却也得装作第一回见的傻样子。
不然,岂不让这些外邦人发现,这些不太道德的事情,在他们京城司空见惯?实在有堕他大国威仪!
“太女殿下,这是?”
南枝把油亮的鞭子一圈圈缠到手上,似笑非笑地盯着礼官的眼睛:“看来大人已经上了年纪,眼睛不大好用了。没关系,我可以一字一句讲给你听。”
礼官脸上臊红,却没有反驳。
“中原武林高手如云,这事我倒是早就知道,但却不太明白贵国的法度,竟也允许这些人在入夜后,随意踩在旁人的脑袋顶上走路吗?”
南枝指了指鼻青脸肿的两个人:
“真要像前面那个轻功厉害的也行,不算扰民。但你们这腿脚,没瞧见我那屋顶都破了个大洞吗?不说赔偿道歉了,竟还指着鼻子问我,知不知道他们是谁!
怎么,贵国难道给这些武林人士开了后门,可以随意违反法规?如今脚下还是官府四夷馆呢,若是普通百姓家,这还得了?”
这话却把礼官说的更尴尬了,且不说这些武林人士本就高傲,常仗着一身高绝的武艺触犯法禁。就说这屋顶吧——
四夷馆实则是前两年国舅爷监工,偷工减料、中饱私囊,甚至比不得普通农家的用料结实,才致使瓦片破碎,不堪一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