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生母亲要毁掉亲生女儿的脸，听起来如此骇然，可秋灵素说得却分外笃定。
楚留香能觉察到秋灵素源自迁怒的隐隐恶意，但无论如何，当面对一个女儿说她母亲的坏话，也实在有些过分。
秋灵素眼波流转，即便看出楚留香的意思也不曾收敛，甚至更详细地讲述石观音对她的所作所为。
“当年，在江湖传说中，石观音有一面镜子，她每天都要问这面镜子，谁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。这面镜子也每次都说，她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……直到有一天，这镜子的回答忽然改变了……”
南枝听着这传说，尴尬地揉了揉眉心。
她娘是白雪公主的后妈吗？
“这镜子……竟然说我，说秋灵素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。而我的灾祸，也在这时开始了。”
南枝认真地听着，她阿娘虽然不是白雪公主的后妈，但送的东西，肯定比毒苹果还要恶毒。
“她找到我后，动了不动地凝视了我两个时辰，几乎没有眨眼。然后问我，是愿意我杀死你，还是愿意毁去自己的容貌。”
秋灵素被南枝那双幽深的眼睛盯着，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由颤栗起来：
“我到底还是怕死的。只是毁了容貌后，我才发觉，简直生不如死……若不是任慈陪着我，我或许，没有勇气活到今日……”
南枝叹口气，果真，白雪公主把毒苹果吐出来还能重新复活，但石观音的毒，却生生把一个绝色美人毁得面目全非，生不如死，更无法转圜。
南枝的表情太过风轻云淡，黑珍珠偷偷瞧了她半晌，终于开口问：
“她变成如今这样，你身为石观音的女儿，难道不愧疚自责吗？”
南枝听了这话，莫名其妙道：
“又不是我做的，我为什么要自责愧疚？我娘的恶毒举世皆知，就如任夫人所说，她确实也想对我动手过。
只是，我先下手为强……”
黑珍珠惊叹道：“你先毁了她的脸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