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沐吞了一口又辣又烫的脑花,眼圈也跟着红了。
两个山头上最凶悍的人,却在此时不约而同地表露出这副伤怀难过的神态,把一众造反的好手都看傻了眼。
再瞅瞅他们公主身后锋利的匕首,他们又明白了,什么感同身受,什么心底柔软……都是迷惑敌人的把戏!
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,再一击即中!
本着不能让南沐专美于前的心思,他们也都跟着南枝一起红了眼眶,或演技真切,或装模作样,或夸张虚伪……宛如一副棺木前哭灵的表现。
大晚上,男女老少都围着薛芳菲,一副哭唧唧的模样,薛芳菲被人也有点受不住了。
“我,我我白天才见过你们,也谈不上什么蓄谋已久。”
薛芳菲感应危险的直觉救了自己一命,她挑拣重点,把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解释清楚:
“是我见这位南沐小哥的身手极好,出手又阔绰,给车夫时用的都是银锭。再联系到你们这么多人在后山聚集踏青,或许,是个了不得的组织。
小女子斗胆猜测,此处清呈山距离京城不远,你们应是官府管辖下的隐秘组织吧。”
南枝长长地哦了声,眼睛的不适被哗啦啦流淌的眼泪冲走,唯剩下一双红肿的眼睛:
“所以,那沈玉容是个陈世美?而你,是想让我们帮忙?”
薛芳菲听不懂陈世美是何人,但她如今已经无路可走,听那自淮乡来的车夫说,她的父亲淮乡县令已经被冤入狱,甚至不久后即将问斩。而她的弟弟薛昭,沈玉容一字一句告诉她,薛昭也死于马匪截杀,甚至没有尸首留下。
“沈玉容联合家中母亲和妹妹,给我灌下迷药,送陌生男人上我的床,诬我名声,又将我活埋在山中。”
薛芳菲的手腕和额头上还有深刻的伤痕,“他害我之前,说他是不得已,说有人用母亲和妹妹的性命要挟他,那人捏死我们,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……”
李妈妈原先哭得还有些虚情假意,此事却是真情实感起来:
“你那丈夫连个人都算不上!他招惹了仇家,不想让自己母亲和妹妹出事,就害了你们一家?你们三个人的命,都抵不过他家人呗!
大妹子,这样的男人,你怎么能嫁给他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