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长公主的热闹是好看,可也不能天天看。
尤其那个婉宁长公主,不是能让他们随意搬上酒桌的谈资。
去代国为质,如果客死异乡,为国捐躯,那这些世家子弟们谈论起来也会有所顾忌。但婉宁公主却好好回来了,活生生的靶子立在那儿,就是一个十分有聊头的谈资。
当初,婉宁公主才回来那阵,遇上先皇殡天,各种酒宴玩乐,戏楼花坊都被叫停。他们闲着没事干,就会说说婉宁公主在代国的遭遇。
一开始是感慨,后来不知怎么,就成了征讨。
有些老夫子甚至写书质问,这样没了贞洁的女子为什么不去死,还要堂而皇之地驱使门阀子弟,做高高在上的公主?这根本就是一个活生生的,大燕皇室污点!
然而第二日,那些老夫子便一起惨死家中,皆是一刀割喉。死前还去了舌头,打断了写字的右手。
从那以后,关于婉宁公主的事情,即便偶有谈论,也是转瞬便消,谁也不敢再大肆传播。
这次也是一样,两个公主的事情,很快被姜相国家两个女儿同办及笄礼的盛事压过去。
“可为何是两个女儿一起办呢?”
热腾腾的馄饨摊上,行客好奇问道:“普通人家里,为了节省开支,囫囵着在大孩子生辰那日多下一碗长寿面给小孩子家便罢了。这可是相国家啊,不缺钱的!听说那两个女儿年纪差一些呢!”
老板娘回话的时候,差点把馄饨下错了数,好生重新数了一遍才解释:
“相国家的二娘子有些不同,六岁时被送到贞女堂,呆了整整十年才回到府上,早就错过了自己的及笄礼。这次办礼,也并未在姜三娘子的生辰那日,特意选了姜二娘子的生辰呢。”
晚夏时分,临近中秋,便是这位姜二娘子的生辰。
行客难以置信:“送去贞女堂十年,这该是犯了多大的错啊!这姜相国还挺大义灭亲的。”
“嗐,你这外乡人就有所不知了吧?”
一个黑脸汉子自来熟地坐过来,张口便流利地说道:“所谓的贞女堂十年的罪罚,都是姜家当今继室夫人的算计!十年之前,那继室怀有身孕,却在走动时摔了一跤,把孩子流掉了。正巧,这姜二娘子豆丁大的小孩子在不远处,继室就把自己的脚滑,狡猾地栽到了姜二娘子身上。
你想啊,姜二娘子多大的个子,怎么推得动一个身怀六甲的胖妇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