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宁若有所思地看向屏风后,一白衣男子坐在那儿,未点明灯,只靠一张俊美无俦的脸,也能让整座屋子亮堂起来。
婉宁斟酌道:“我原以为她会带帮手来的,天地会的人,最不济还有肃国公。我下令筹备刺客的时候,你也是在我身边的,难道你没给她传信?”
杨安易笑起来,这点温暖竟让婉宁觉得自己当真不在孤独:
“传是传了,但……殿下自己没带人手。而且,公主低估了在下的身手,只咱们中间的这段距离——”
他话落,身影几乎瞬时消失。下一刻,薄如蝉翼的软剑抵在了婉宁的喉咙上。
“以我的身手,想要劫持公主送我家殿下安全离开,也是能做到的。”
杨安易的笑中更是真诚,更何况他家主上的武功比他厉害多了。但他却没说实话,只挑拣了婉宁爱听的讲:
“但殿下也从未下过,杀您的命令。”
说着,杨安易收回软剑。
婉宁摸了摸毫发无损的脖颈,却当真因为他的话略略高兴起来。她问:“你不走?”
杨安易把剑收好,两手一摊就是无赖样:“殿下送我来,并未让我走。公主难道想让在下走吗?”
婉宁哼了声,转身回了室内。
片刻后,一道婉转的声音传出来——
“来伺候我沐浴更衣。”
越往北,景色约荒芜。狂风吹着黄沙,堆叠起一座座沙丘。
南枝蒙着头纱,忍不住打量前头的萧蘅。她认为,萧蘅是个非常有想法的年轻老板。
这年头,做老板的,要么坐镇后方指点沙场。要么出行,随侍万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