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中无历日,寒尽不知年。
转眼间,又到了一年年关,清水镇的街上更加热闹,镇外的贸易小城却冷清了不少。大抵是那些商队,也赶着回家过个好年。
相柳并没有什么过年的习惯,但瞧着辰荣军中热火朝天,就想去见见隔壁山头的小树妖。
于是,在洪江舔着脸拿着红封过来求和好时,相柳轻轻一跃,乘着展翼的毛球消失在军营,还顺带送了洪江一脸黄土。
洪江呸了两声,哀叹自家叛逆的小蛇蛇,转头却将这红封放在了相柳的床头。
……
……
相柳凭南枝给的信物,轻而易举地进了张灯结彩的清水镇。
街道门房上,四处都挂着红彤彤的灯笼。有些人家,素净的窗棂上还贴着五花八门窗花,精致的,亦或者稚气又奇形怪状的。
而这些窗花在那座熟悉的山脚偏院,又达到了一个巅峰。
院墙上满满都是窗花,间或有些剪成了字,拼拼凑凑成一句祝福的话,大抵是些身体康健、长命百岁的祝愿。原本素白的院墙,已经被糊成了红色。
相柳陡然生出一丝洁癖心理,想要推门的手在半路收回来,轻轻一道气劲挥开了半掩的院门。
门内,是一片分外嘈杂的空间。
不算小的院子里摆了许多桌子,有人在用无影拳和面,有人在噼里啪啦耍刀功剁肉馅,还有人把棍子甩出了惊天的架势,一张一张圆润饱满的饺子皮飞出来。
只那边老老实实排排坐着包饺子的几个人,瞧着还算是正常。
似是听到了动静,正在埋头调馅料的小树妖抬头看向门口,柔白的脸陡然扬起一个晃眼的笑:“小柳柳,你来得正是时候!”
是的,小柳柳。为了不在清水镇暴露防风邶的身份,小树妖不再叫他老邶邶,反倒另起了一个更加羞耻的外号,小柳柳。
随着小树妖的话,满院子的人都停住了动作,齐刷刷地看向他,甚至还七嘴八舌地与他打招呼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