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离原本的清水镇还有段距离，南一一跟在相柳身后走着，还不忘打开那本秘籍学着玩。不过半晌，就已经变换了好几张不同的脸。
等又变换了一张脸后，南一一从摊子上买了个银镜来照，却被如今的样貌给逗笑了。
他顶着这张脸在清水镇的大街上大摇大摆，原本想引得旁人一起来发笑，却没想到李大爷和王婆子他们一个比一个难过，有几个眼窝浅的年轻人还红了眼眶。
南一一迷惑地很，忙不迭地进了老大的偏院。
一进院子，他就朝着院中忙碌的南枝兴奋地喊：“老大，你瞧，这张脸好笑吗？面若大饼，比镇口武大家的饼还要敦实，眯缝的小眼睛，矮趴趴的鼻子……不知道为什么，这么搞笑的脸，我竟然会觉得眼熟？”
南枝手忙脚乱地藏起一样东西，抬头就看到了那张埋在记忆里的脸。
南枝试探地扯起嘴角，附和地露出一个笑，却觉得这笑实在僵硬难受。她缓慢地叹口气，示意南一一去旁边水池收拾一下身上粘的尘土：
“不管什么样子，你自己喜欢最好。”
南一一重重地点点头，雀跃地去水池收整自己。
相柳根本没上当，或许也是想转移南枝的注意力，他突然探身去捞南枝藏起来的东西：
“藏什么呢，难不成是私房钱？”
那是一捧微凉又柔软的东西，相柳察觉那东西在动，手指更是僵硬，迟疑了半晌才端到眼前来看。
手心里盘着一个小小的生命，它长着九个脑袋，每个脑袋上都有一张娇嫩的人脸，细弯的眉毛，挺翘的鼻子，嫣红的唇。脑袋下长长的脖颈连着蛇身，最后收拢成一条尾巴。
九头蛇！幼崽！女的！
相柳手抖，声音也跟着颤：“我们的……孩子？”
“你要是非这么想，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南枝认真地琢磨着，“这是我费劲心力捏的，可以称作我的孩子，我的孩子，也就是你的孩子。”
相柳激动的心绪陡然平复下去，堪称心如止水，“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