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枝回想起那些奇形怪状的武者,深觉在颜值这块,还是北离略胜一筹。
“自然知道。徒儿在北离,也是李长生的记名弟子,没道理来了南诀,外祖父却只找几个不入流的师父来搪塞我。南诀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。”
小孩子摇头晃脑,满脸稳重地说着正事的模样实在好笑。
雨生魔嘴角一勾,依旧带着能颠倒众生的魅惑:
“我知道你是李长生仓促收下的记名弟子,可也不过是北离皇帝故意为之。
北离皇帝将你当做棋子,试探南诀武力。李长生,是北离皇帝借来,下南诀皇帝颜面的筏子。难为李长生,这次竟然愿意掺和皇家事,看来你确实有些地方入了他的眼。”
南枝的视线落在雨生魔嘴角那丝古怪的笑意上,总觉得这个新师父,提起李长生这三个字时,有种掩饰不了的熟稔和情谊。这两个老家伙根本不像是传闻中大战几回的宿敌。
雨生魔继续道:“而南诀皇帝会费心费力找来那些高手任你挑选,甚至这些时日对你疼爱有加……也不是什么对远嫁含玉公主的思念和补偿,更多是因为谋算。”
南枝从那段奇妙情谊的猜测中回神,未曾料到这位武师父会在皇家武堂中,毫不在意地与她分析南诀皇帝的谋算。
未免太不把南诀皇帝放在眼里。
可这种蔑视皇权的肆意和桀骜,又实在让她心生好感。
南枝明白,如今幼小的自己只是北离和南诀皇帝博弈的一枚棋子,可只要她能从中获益,积蓄力量,也没什么不好的。
就像她如今,为了得到雨生魔的袒护和好感,愿意保留几分聪明睿智,装作真正的孩子模样:
“师父说的,徒儿听不懂。”
“如今北离势大,当初南诀与西楚、北阙三国联合围攻都没能打下北离,南诀率先退出,反倒让北离吞下了西楚和北阙的大好河山。旧怨加上如今两国动荡的野心——”
雨生魔分析起局势来也是滔滔不绝,可说着说着,他望着那双纯稚聪慧的眸子,那些充满了算计的阴谋诡计竟再难出口了。
他收了话,起身走到近前,试探地牵起南枝的手。
小姑娘的手,确实和他那个糙徒弟不太一样,需要时时刻刻照拂关心,生怕一点风浪就将柔弱的小姑娘摧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