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当年的战乱和鲜血,还有战死在城头的师兄,古尘心中越发沉重。
战争果真是这世上最可怕,最血腥的事情,可想要大一统,就必定会有一场大战。
除非……
是身边这个恰好身负四国皇室血脉的郡主。
古尘斟酌道:“你既有鸿鹄之志,可这府上却不见半个门客,于你往后行事不利。长皇子似乎也无心政事,并未替你招揽一二。”
“因为我压根就没告诉他们,我的门客也都悄悄养在外头。他们还以为,我天天往外跑,是在养貌美如花的面首。”
南枝眨眨眼睛,在长廊驻足。
长皇子府虽然寂静,却也因为这份寂静,花草有了花草该有的生机,潺潺流水也有了流水该有的清亮。
所以,南枝不想打破它,至少在起事之前,别破坏它。
“我父王早先还是有些贤德之名的,即便他身负北阙血脉,也依旧有足智多谋的智者来投靠他,甚至,他还很会些兵法……只是那次战争后,他一蹶不振,再不愿掺和朝政,驱散了满府的门客……那些兵书阵图,在他的书房里落了灰。”
“父王常说,他负担着祖母的命,所以一定要想尽办法长长久久地活下去,什么朝政前程,什么皇位兵权,他都看透了,没什么意思。”
“母妃也说,如今西楚已经灭了,但她还有南诀的血脉,如果北离不想突然开战,劳民劳财,就要一直善待她,比任何人都宝贝她的性命。”
“所以,他们躺平啦,在家混吃等死,享受人生。”
南枝又琢磨着:“我父王的那些侧妃娘娘们,都是皇家塞进来的牺牲品。虽然父王和她们没有夫妻之实,但却成了我母妃的小姐妹。他们每天吃吃美食,打打牌,看看戏,过着自己的小日子,和和美美,平平静静。
这样也挺好,长皇子府在天启城是最与世无争的存在,方便我暗中行事。”
古尘看南枝的目光更柔和些,郡主是个极孝顺的孩子啊。
“只是辛苦了郡主,要独自一人筹谋这些。”
“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干活,这多累啊!”南枝理所当然道:“我这不是把你找来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