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中帐幔密布，连窗户都紧紧关闭，好像生怕一阵风吹进来，将老太爷这身骨头吹散了架。
南枝四处戳弄着参观，正大光明地听南宫春水和唐老太爷的密谋。
唐老太爷的屋中有不少机关毒药，他原还担心误伤了这来历背景不凡的小姑娘，结果，这姑娘一举一动瞧着随意，却没有一下踩到或碰到机关。
实在是玄妙稀奇得很啊。
“没想到你是真的活腻歪了，让我将试毒大会，变成为你打造的散功大会？”
唐老太爷捋了捋胡须：“世人苦求长生而不得，唯你，竟弃如敝履。”
南枝侧头看向南宫春水，原来如此，靠着一次次返老还童来维持长生。这功法倒是有意思。
不过，才活了一百八十多年，就觉得了无生趣了吗？
“你不是我，也没活过我这样的年岁。”南宫春水摇头：“你又如何得知我的想法？你直说，能不能答应。”
唐老太爷的毒已经解了，脸色也好起来，只是那几个针眼找出来的血点还没愈合，瞧着像一脸麻子。
他如往常一般高深莫测地讨价还价，却将南宫春水逗地咬紧了后槽牙。
“唐门传承至今，已有三百多年了，也算得上是江湖上顶尖的门派之一。要是帮了你这个忙——”
“老爷子，这可就没意思了。”
南宫春水准确地找到了唐老爷子的弱点：“你说我不如去拜访一下雷家堡，我有一个徒弟也姓雷，我很喜欢他，爱屋及乌……不如我去拔一拔雷家堡，拔到个武林盟主的位置。你看如何啊？”
唐老太爷当即咳嗽两声，好像失忆一样将话题生硬地扭转了回来：“我们说到哪里了？来，继续谈谈细节。”
南宫春水扫了眼竖直了耳朵的南枝，兀自得意起来：
“这几百年了，唐门还是一个样子，不提到姓雷的，就压根意识不到这问题的严重性。真是相爱，相杀啊。”
南枝眨眨眼，学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