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之下，仙人台上。
南枝凝望着叶鼎之和百里东君飞奔的方向，竟是景玉王府。
她忍不住轻笑，倒真是心有灵犀。这些日子以来，天外天的人一直在明里暗里探查景玉王府，早早引起了各方注意，只是天启城诸位没有头绪，一直按兵不动。
那里的防卫，如今是整个天启城最严密的。
但……什么紫衣大监，琅琊王军，最在乎的都不是这两个无名少年的安全，而是景玉王府和天外天的动作。
要他们这些暗处的人出手相伴，大概是不可能的。
“啧，你还真是操不完的心。”
李长生放浪不羁地靠在屋顶上：“生死有命，富贵在天，这两个少年俱是天资卓绝，一些磨难，反倒能让他们突破瓶颈，更快变强。”
南枝却不认可：“照你所说，他们天资卓绝，本就可以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变强，又为何非要通过这九死一生的磨炼来压榨天赋？”
李长生从这话中想起了自己，他这人纯靠天赋，又有宗门集力灌顶，多是顺风顺水，可也成了天下第一，甚至活了这么久。
“嗯，这倒也是。我都没吃什么苦，倒也不必让年轻人没苦硬吃。”
“况且，今日不同。”南枝轻跃一步，也朝着景玉王府去：“今日，你那小徒弟的兄长恐怕要倒大霉了。你或许可以提前准备好美酒，助他借酒消愁。”
李长生望着那道轻灵窈窕的背影，不由长叹一声：“那可真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了。”
往小了说，只是皇子皇孙争夺皇位。
往大了说，皇位关乎天下民生，更不可有什么孔融让梨的谦恭礼让之举。私情万万大不过天下苍生。
可他那小徒弟萧若风，明明一身本事，更仁善明理，却生生困在了对景玉王的尊敬和愧疚里，不肯有一点开罪景玉王。
成也重情，败也重情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