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向风度翩翩,风华意气的男儿,退下时的背影却有些潦倒。
太安帝抬眸望着,轻叹一声:“孤特意用此事,想让他看清这皇家根本没有所谓的兄弟情义。也不知,他能不能明白孤的苦心。”
浊清沉默着,没有应话。
太安帝也无需浊清说话,他眼见萧若风的背影越来越小,隐没在殿外盛大的阳光里。
“大抵,还是不能的。”
不知怎的,在这心灰意冷之际,太安帝恍惚着想起另外一个儿子。
他身为皇子,后来又成了皇帝。他的身边自然有很多女人,那些女人为他生了很多儿子。可这时,他恍惚想起了他的第一个儿子,萧若涯。
萧若涯是北阙公主所生,因着这点外邦血脉,从不受他的期待,他也从未好好教导过这个儿子,即便萧若涯是他第一个儿子。
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在意,萧若涯自小就格外懂事,又和他极为疏离。他们之间不像父子,更像上下从属。
直到那日,北阙联合西楚攻打北离,他那时还是皇子,无法对抗圣意,也不想对抗圣意,任由父皇处死了那个和亲来的北阙公主。
他对那位北阙公主的印象少的可怜,只觉得沉默寡言,虽容貌姣好,却寡淡无味,像极了墙边的野花。连带她生的儿子,一样如此。
可那日,萧若涯冲他露出了最尖锐激烈的利爪,激烈地反抗他这个父王……随后,带着那在战场上险些祭旗的妻子,逃出天启城,至今没有下落。
太安帝微微闭上眼睛,回想起那则预言。
萧若涯的孩子,他那从未谋面的孙子,会是个一统天下的帝王。
若当真如此,确实比他如今的所有儿子都要优秀合宜。
太安帝轻叹口气,看向一侧候着的浊清:“若涯他们,还是没有线索吗?”
浊清心头微动,面上谦卑:“是。当年长皇子他们离开天启,瞧着一路向北,追兵快搜到时,又遭遇幻阵,再搜寻,已然无果。
这么多年,一样没有线索。可见是隐姓埋名,改头换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