预言中,能一统天下的那个孩子,是个女人?”
太安帝惊疑不定。
殿外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:“女人又怎么了?”
今日天光正好,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,折射出万般璀璨的光芒。一抹窈窕笔直的身影从光芒中跃出,徐徐走进殿中。她身后伴着一个高大剑客,护卫在侧。
穿堂风拂起两人一样的明红衣摆,纠缠交叠在一起。
南枝歪歪头,率先看向狼狈的青王:“抱歉啊王叔,我骗了你。”
青王手指颤抖,恍惚明白了城门下那声皇叔是怎么来的。
光芒太刺眼,太安帝眯着眼睛,艰难地打量他期待已久的孩子:“女人确实一样能建功立业,称帝天下。只是这路,要比男子,难得多,更何况要一统大陆。”
南枝懒得搭理,对太安帝的耐心还不如青王。
太安帝觉察之后,不由追问:“你叫青王一声王叔,难道就不能唤孤一声皇爷爷?你不是还要从孤这里,得到龙封卷轴吗?”
“大军压阵,整座皇宫都在我们的掌控下,你那龙封卷轴有没有,也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南枝轻笑一声:“更何况,我想喊谁,想喊什么,也由不得你做主。”
太安帝脸色黑沉,而青王却诡异地好起来。
青王须臾缓过一口气,挣扎着站起来。不管怎么说,这坑他不轻的侄女瞧起来还很尊敬他。比对父皇还要尊敬!皇位落在她的手里,总比落在景玉王兄弟俩手里好吧?
“你是在怨我?”
太安帝气恼道:“你既是预言中的帝王,又能策划出今日兵不血刃的谋逆之事,难懂不懂帝王之道?当年三国围攻北离,你母亲身为和亲公主,祭旗是常有的事。可虎毒不食子,你若是能留在孤身边,孤定会好好教导你,又怎么会走到今日这般田地?”
兜头一口大锅,把萧若涯砸得晕乎乎:“合着都怪我呗?是我让孩子没苦硬吃?”
南枝站在萧若涯身边,一搭一唱:“这怎么能怪您呢?跟在一个多疑寡恩的皇帝身边能学到什么?嗯?学他怎么冷心冷情,漠视枕边人赴死?学他怎么鸟尽弓藏,指使儿子冤杀柱国将军叶羽?学他挑拨景玉王和琅琊王,让皇室阋墙?学他故技重施,继续把青王叔当刀用,意图冤杀镇西侯?学他接二连三不顾北离局面,执意折损北离军力?学他鳏寡孤独,连注定给自己守墓的太监都不能信任?学他妻离子散,世上没有一个人真心在意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