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做仵作家的孩子,也没什么不好的。”
元莫的话惊住了独孤羊:“在这个年代,起码有一技之长,家人团聚和乐。”
独孤羊惊愕道:“大人说笑了——”
“不是说笑。”
元莫环视店里的摆设,满店的泥俑虽然瞧着可怖,却又摆放地整整齐齐:“我父亲就是四方使,带着母亲一起出使西域,却在十六年前死在了大漠,那时,我五岁,举目四顾,再无亲人。”
独孤羊若有明悟:“大人会怨恨他们吗?”
小小的年纪,父母却舍得扔下孩子,前往遥远的大漠。十六年前正是西域作乱的时候,生死难料。
元莫却摇摇头:“我不恨他们,我为他们骄傲。他们虽是我的父母,却也又自己选择的路要走。他们是为了大唐的和平才付出了生命,我只会骄傲。
同样的,我相信,独孤仵作的孩子,也一定会为你能追凶查案自豪。就如独孤仵作,崇拜敬仰自己的父母一样。”
独孤羊眼睛颤了颤,好像忍下一丝泪光。
没错,他从未觉得教他仵作手艺的娘有什么不好,他从来都为他阿娘感到骄傲。
元莫摊摊手:“所以我现在,也子承父业,做起四方使来了。”
闻声,南枝停下观摩泥俑机关的动作,朝元莫投去关切和狐疑的目光。这么快就升任四方使,还能奉圣命西巡,听着倒像是……她那个娘的手段。
她的手微微贴在泥俑上,既如此,那就多给她那娘找点事干吧。
独孤羊问:“元大人来此,是想?”
元莫一拍脑袋,见南枝正在好奇地研究那些泥俑,便自作主张道:“我想买个纸人!”
独孤羊点头:“有何要求?纸人大多是一对童男童女像。”
元莫摆摆手:“只要女纸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