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场太阴会众被全部拿下,费老围着令狐朔的的尸体仔细查验,发现了些许异常:
“应是南州那边的特产墨疯子,又叫百毒虫,喜欢闻墨香,可以从人的七窍进入身体,蚕食人的内脏。可若用好了,也不失为一味治疗头风的良药。”
苏无名见令狐朔满脸都泼着墨汁,便明白那女子是如何让毒虫噬咬令狐朔的:“那女子也是果决,若一不留神让墨汁沾在自己身上,恐怕就会误伤到她自己了。”
他们说话时,南枝正好独自踱步回来。
元莫迎上来问:“那阿史兰呢?”
南枝想起那姑娘凄婉又坚定的笑:“我把令狐朔的遗产偶给她了,让她先在寒州城里安顿下来。”
苏无名不太认可:“那阿史兰虽然反杀了令狐朔,但此前却是令狐朔的贴身随从,说不定能从她那里得到些什么消息,师姐怎可轻易放她离开。”
南枝突然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:“其实,她不止反杀了令狐朔,还有无面人的前首领白衣客。”
“什么?”苏无名惊愕道:“她一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,竟然也……”
说话时,宋阿糜正被人押送过来,苏无名见状压低声音:“都是柔弱女子,可背后的面目又都出乎意料。”
南枝把苏无名之前拿来搪塞卢凌风的借口照搬过来:“阿史兰是我安插的线人,功成身退,自然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你要问什么,问那个假秃驴不就行了。”
无量大师也已经落网,所有太阴会的高层都被一网打尽。
宋阿糜被推搡着路过,抬眼瞧了南枝一眼,无喜无悲,无怨无恨。可再看向惨死的令狐朔时,她眼中剧烈波动起来,爱恨情仇都搅和在一起,最后汇聚成一声轻笑。
再抬眼时,她不再挣扎,顺从地上了路边的囚车,呆呆地坐在里面。
苏无名轻叹一声:“造化弄人。她想过平凡人的生活,可身边的人,从父亲、无量大师、令狐朔,都在逼着她做出选择。”
南枝也望着宋阿糜,如果当年段轨的余孽全部扫除,宋阿糜或许能和隆发过上平凡的日子。但谁又知道,没有令狐朔的诱惑,隆发会不会又被其他人和其他事诱惑地性情大变?
“这三年来,太阴会迅速发展,四处搜刮战马军械,其中迫害了许多无辜之人,更有朝廷官员。虽然不是宋阿糜亲自的命令,可她是会长,帮无量大师和令狐朔他们凝聚人心,吸引教众。即便不是死罪,也一定要受罚。”
太阴会笼罩西陲和寒州城的阴云,终于要散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