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多岁的时候，姬虎燮不仅无人敢敌，还在创建百晓堂后过了一段游历天下的自在日子。
“你说，英雄迟暮，美人白头，是不是人世间最令人遗憾的两件事？”
他依旧一身红衣，一柄玉剑，满头青丝飘扬，面容俊秀如少年。
而他身边的李玄，已经是一个垂暮老人了。
即便他们一起缔造过诗酒双剑仙的传奇，又在乱世中一同辅佐北离建立。
姬虎燮看向身边倔强的老兄弟：“而如今你已迟暮，秦婉月也白了头，又何苦要去这一次呢？我若是你，便不去。”
李玄缓缓说：“我们有过约定。”
“可约定这件事，本就是拿来反悔的。”姬虎燮耍赖道：“如果所有的约定都能够履行，那么此刻，你我不会坐在这里！”
闻言，李玄却突然笑了，他意味深长的目光让姬虎燮渐渐底气不足：
“阿虎，如果约定是拿来反悔的，那你又为什么会相信萧南枝稀奇古怪的未来之言，又苦寻她将近三十年不得？”
姬虎燮目光一颤，慢慢看向远方的夕阳，忽然觉得他和李玄是一对大傻蛋。
那年初遇，少女的眼眸绝丽如大漠中最珍贵的湖泊宝石。
【我叫萧南枝，将来会嫁给你。】
【不过，我很难等。我会努力修炼，你也要辛苦多等等我。】
【小虎子，你要一直做天下第一！这样，我才能每次最快找到你。】
“那又有什么办法呢……”
姬虎燮仰头喝完一壶酒，泄力似的躺下去：“幸好我旁的没有，就是能活。活着，就能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