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通痛骂下来,秦婉月和李玄都满脸呆愣。
姬虎燮却眼冒红心,不愧是他媳妇,连当朝太后和天下第一剑都骂地狗血临头。
媳妇对他真好,从来没这么骂过他。
秦婉月艰难地替李玄开脱:“他,还是少年意气……”
“啥,六十多岁的老人了,心智还退化了?男人至死是少年,我看你们是至死是造作智障啊!”
南枝用剑把马车箱捅得咚咚响:“明明能悄悄搞事,你偏要搞得人尽皆知同归于尽!剑圣刀神他们打你打的对,他们的职责本就是守护天启城,你这是明目张胆地砸他们饭碗啊!
他们不合起伙来轰你,反而来什么车轮战,就已经够给你面子了!”
李玄咳嗽两声,果断认错:“此事,是我对他们不起。”
“你只对不起他们吗?你最对不起的还有她!”
南枝指向秦婉月,一字一句将这位看似富贵的当朝太后处境扒开,坦白在他面前:
“你今日如此闹过一场,她无论如何都活不下去了。”
李玄眼睛一颤,目光终于落在秦婉月重归青春的貌美容颜上。
他明白,秦婉月必定是逆转经脉,拼尽所有内力来维持如今的青春年华。此举,无异于自尽。
“即便没有这经脉逆转,她,北离太后,当众为诗剑仙缠绵跳舞,难道北离皇室宗亲能容她?”
南枝想起那位藏在銮驾中的皇帝:
“太后都逃出宫来了,皇帝却只在意自己的性命,从未关心过这位母后,可见感情十分一般。前朝公主秦婉月能为了大秦遗族嫁给萧毅,救下摇摇欲坠的大秦世家。如今的北离太后无权无势,他们难道不会因为今日的一幕,与她反目成仇,视她为耻辱,恨不得杀之而后快,表明自己的立场?”
李玄听得痴愣,半晌才喏喏:“我只是想履行约定。”
秦婉月摇摇头:“你向来活得单纯,除了诗,就是酒和剑。那些朝堂的黑暗和人心算计,与你太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