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阳光甚好,却盖不住谢之则眼中的痛色:
“大秦虽然只剩下都城长安没有被攻下,但他们用了异法。不仅用在士兵身上,连普通的百姓都没放过。”
南枝思忖着这个异法为何物,莫不是与西楚药人之术相似?
“异法把那些人改造成了怪物,不仅以一敌百,刀枪不入,还杀不死,杀不尽。”
南枝眸中渐渐凝重起来,古尘的药人之术便能将普通士兵变成以一敌百的存在。而这异法,竟比药人之术还要可怖。
“当年的长安城,变成了人间炼狱。”
谢之则看向那幅画卷:“是萧毅,拖着病体,带领五柱国十二将军亲自上阵,斩杀异人,最后夺下了长安城。”
南枝也望着画卷,金甲红披的帝王挥剑斩天,君临天下。
谢之则只送到御书房外,便安安稳稳地揣手在外头站着:
“不出一会儿,姬虎燮那家伙定要追来,我在这儿等他。”
南枝提步走进殿中,嗅着鼻尖浓重的苦药味,心情渐渐沉重起来。
她初遇北离的老祖宗,见到的不是他意气风发征战天下,而是他缠绵病榻,无力回天的时候。
姬虎燮曾和李玄说,英雄迟暮是这世上最令人遗憾的事情。
可她却觉得,英雄猝然早逝,才是这世上最让人难过和遗憾的悲哀。
殿中空寂无人,只有斜靠在书桌后的男子偶尔轻咳两声。
听到脚步声后,他微微抬起头来。
脸庞依然年轻,却眼神疲累,早就成了一个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