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弦带着青王逃跑的第七日,北境发兵南下,一路势如破竹,直逼天启城。
“反了,反了!这个逆子竟然真的敢反孤!”
太安帝在朝上勃然大怒,骇地满朝文武跪了一地:
“还有那镇西侯!他倒是仁义,还给那逆子收拾烂摊子,那逆子带兵南下,他的世子就带着一部分破风军帮忙镇守北境,威慑北蛮。
他们还真是保家卫国,谋逆造反两不耽误!”
见状,景玉王噗通跪下来:
“父皇,李长生和安乐一个月前就离开了天启,兰王定是早有反心,这才如此蒙蔽视听!我们应该派兵阻击逆贼,将兰王擒拿!”
太安帝却更怒:“你以为孤没派兵?沿路那么多城池的守卫和军队,还有你封地内的城镇,哪个不像是纸糊的一样一戳就破?他们有天下第一李长生,有安乐郡主这个伪剑神,还有从幽谷里跑出来的一群女剑仙!
那些女剑仙不该是我北离开国时留下的娘子军吗?怎么就跟着乱臣贼子走了!”
萧若风见景玉王跪得辛苦,赶紧安抚太安帝:
“父皇,幽谷中的女剑仙本就是守护密旨的。这群隐于世外的女子单纯良善只知修炼,被安乐所蒙蔽,这才将圣旨托付,又跟着安乐一路出了幽谷。”
“便是她们被人蒙骗也已然成了乱臣贼子的同党!”
太安帝果真语气平缓了许多,默默道:“不出三日,他们就要攻入天启城了。届时,又如何阻击这些逆党?”
朝中静默,所有人都知道无法抵抗。
甚至有些朝臣颇为无关紧要,上头皇位上的人变一变罢了,只要他们尽躬职守,关他们什么事?被斩尽杀绝的又不会是他们。
在这片死一样的寂静中,景玉王抬头,直直地望着太安帝对他和萧若风的区别,细细地回忆,掰开来一点点观察对比——
对他不耐烦的目光,说话时像对待下人一样的迁怒,毫不在意的叱骂,不在意他会不会被朝臣嗤笑。
而对于萧若风,太安帝总是目光温和又耐心的,说话的语气也多平缓,即便意见相悖,也愿意慢慢地亲自教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