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觉间，柏麟竟将这话问了出来。
南枝恨铁不成钢地拍拍他的肩膀：“咱们两个帝君都这么忙了，底下的仙家怎么能安心闲着？”
柏麟瞧出她几分促狭的本性，嘴角轻快抿起，竟露出一个笑来，眼中晶亮：
“好，都依你。”
南枝望着这样漂亮动人的笑，也已经能妾心似铁的一扫而过。
她甚至越过柏麟，看向他身后的氤氲流动的云彩，其中有一簇许久没动过了，还透着隐隐的昏黑。
这样黑得冒气的颜色，绝不是天界仙家的审美。倒像是某只修罗界黑乌鸦的。
南枝捻指微动，环绕在她和柏麟身周的隔音结界无声无息地消散。
下一刻，她目光又重新落在柏麟身上，笑地温柔可亲，眸光灿灿，似有万分情意，动作却不容拒绝，将一本册子强硬地塞进柏麟怀里：
“柏麟帝君，这册子中，全都是我一番情意。你回去，一定要好好看啊。”
一番话竟说的轻声细语，柔媚百折。
冒着黑气的白云突然就抖了一下。
南枝塞完册子，摆摆手，轻快地越下云端凑热闹去了。
柏麟呆呆地端着一本册子，凝望着拿到潇洒的青影，一抹晕红从脖颈一路烧到了耳侧，又蔓延到脸颊和眼尾。
冰雪上一支颤巍巍的红，十分动人。
她，对他有情意？还全都写在册子里了？
不是没有写喜欢文绉绉的仙家用书信和情诗传情，可都不过几页纸，封在薄薄的信封里，盖上印鉴，熏上香，让传讯鸟雀或彩蝶悠悠地传到那人的面前。
抑或，再放上一朵小小的仙术烟火，刹那璀璨，催人心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