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枝突然认错，连天帝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他方才那番言论，不过是牵强附会。
都是做神仙的，哪个还不会掐指算一算了？便是不如司命精通，也能大概知道天道因果。
什么天道警示，天下大乱，更是莫须有的借口。
天帝撑起身子，惊疑不定：“你认错，认罚？”
南枝点头：“我认错，也认罚，我甘愿下凡历劫，经历凡人生老病死之苦。”
柏麟的脸色比方才还要更白了几分。
从两人交握的手掌间传来的灵力，让他虚弱的身体得以继续支撑下来。
柏麟明白，南枝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体状况。
他的道无情道心已经崩塌，所有基于无情道的仙力全都无以为继。他如今能站在这朝议殿上和天帝对抗，已经是强弩之末。
他急需改换道法——
下凡经历红尘情劫便是最好也最快的方式。
柏麟心中发烫，紧紧地回握南枝的手。
南枝感受到之后，转头看向他，重重点头。
是吧是吧，他也觉得她这一石三鸟的计策好吧！
一来，如今天帝的假面已经暴露无遗，而两个干实事的帝君却下凡历劫去了。天界必定大乱，那些想要独善其身的仙家也无法避免，天界对于天帝的怒气也会越来越深。人间历劫百年，天上不过三月，不长不短，刚刚够仙家们明晰谁才该做天帝。
二来，天界的仙家们太过依靠柏麟，该让他们学会独立行走了。
三来，此次下凡，说不定能顺带度化几个能干的仙人一起带回来。天界能干的仙家实在太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