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灭口二字,南枝神色微妙。
当年偷孩子的事情,大概是长公主此生做的最成功的一桩事,由此自信心爆棚,一发不可收拾。
南枝依旧坐着,只静静地望着长公主发抖,然后用言语把长公主逼近死路:
“当年你嫁入西焉做王妃,西焉王年迈又残暴,根本不把你这个大炎公主放在眼中。你呢又心高气傲,看不上西焉王,却非得生下个孩子当做凭借。于是,你偷偷借种生子,偏偏事情做得不算完善,漏了些行迹。
西炎王室的子女,出生时都有特殊的印记在身上。你直到要临盆才发觉这桩遗漏,只能匆忙在王室中寻到了另一个与你产期大致相同的女人。
本来换了孩子是最快的法子,你偏又舍不得自己的孩子,便将旁人的孩子偷来充作自己的孩子,自己的孩子抱给奶母,当做义女。”
长公主越听,脸色越白:“你,你……”
可南枝却不肯放过她:“后来,西焉在青州一事上失利,西焉王要拿你祭旗出气,你趁机逃回大炎,还将那些知情人送到了西焉王的刀下,成为你替死的冤魂。”
长公主身子一歪,扶住桌子后色厉内荏:“那又如何?没了证据和证人,你又能——”
“谁说没有?”
南枝慢条斯理地端起水来润喉:“我那日带着侍卫出去替慕容璟和解围,可也多做了些其他事情。比如,把他们救下来,养在一个秘密的地方,等在某一个时刻,成为扳倒你的证据。”
长公主恍惚着跌坐回去,当真脸色惨白,浑身颤抖。
她这么多年来,还以为那件事情早就过去,再也不会有人重新提起。却原来,她自以为掌握在手心的女儿,早就手拿利刃,对准了她,随时都能让她死于非命。
南枝不太体面地带着凳子坐得远了些:
“别碰瓷啊,要晕也等你出去再晕。你晕我屋里我可不会救你,晕你亲女儿面前,倒是有些可能。”
长公主提起一口气,想要说话,又被南枝抢白——
“我告诉你啊,子顾的事情如果做不成,我就去告御状,说你这个长公主是个人贩子,拐卖我这个西焉良家女子不算,还要将我嫁去偏远荆州伺候人。
到时候,不管是被愚弄的西焉人,还是被你欺瞒的大炎皇上,都不会放过你。你这个长公主,和你血脉不明的女儿孙盼晴,只会再无容身之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