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春寒的夜风,好像没有那样寒冷了。
离仑生的高大,弯腰低头的样子有些憋屈,可正适合南枝撸毛。
他眼眶微红,目光晃动,正好落在死不瞑目的冬卉面上,似乎隐隐明白了南枝的意思。
有些罪恶滔天的人可以死,却不能这样草率地死在他的手上。他们应该被公布罪行,以罪人的身份受罚,死得臭名昭著,才能警示世人。
“如今入世修行,你一定要谨言慎行,若是敢欺师灭祖。”
南枝的手温柔地落在离仑的脑袋上,言语却让树发麻:“为师这些年也练就了一手树木嫁接的好功夫。”
离仑一抖:“嫁接?”
南枝继续温柔解释:“为师可以把蚊母树的树枝嫁接在你槐树的本体上,让你一棵树长两种样子,好不好?”
离仑突然站直了身体,一蹦出去几丈高:“不不不,不必了!”
蚊母树是离仑认为满大荒最丑的树,没有之一!
它本身没有什么问题,但它的叶片上却总是长着虫瘿,每个虫瘿里都藏着幼虫,整棵树布满了密密麻麻并且大小不一的疙瘩。便是化成人形,也难免一身脓包。
离仑现在想起蚊母,还是忍不住抖一抖。
他惊魂未定地看向南枝,却见她正满脸戏谑地笑着。
“你,你总是欺负我!”
离仑气愤道:“你就是更喜欢朱厌!你说是代皇帝巡游,分明是要跟着朱厌他们的缉妖小队一起行动!你主动去找他,却要给我嫁……嫁接?!”
南枝摊摊手:“那你要我怎么办?他是朱厌啊——”
一个凶兽又不能嫁接树木上去,顶多剃光一身毛毛。
然而,她话没说完,面前炸叶的槐树化作一阵风,气急败坏地逃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