缉妖司中，众人围坐在一起，桌上的小炉中咕嘟嘟地煮着梨汤，甜香随着热气一起洇散。
赵远舟盯着那锅梨汤出神，冬日围炉煮茶，烤些橘子、板栗和地瓜，确实是很悠闲自在。
只是他总是坐不住，像个猴子似的挪开挪去，一直到挤开南沐师叔，自己坐在师父身边，嗅着她身上草木的清香，才能渐渐静下心来。然后，和她一起看南沐师叔逗弄离仑。
【都说红柳木烤肉，不知槐木烤鱼是个什么味道，你折根胳膊下来给我串鱼呗？】
【都说榆木脑袋，我看你这槐木脑袋更犟。】
【幼崽，你觉得呢？】
“赵远舟，你觉得呢？”
“赵远舟！”
在卓翼宸的呼声中，赵远舟终于回过神来：“哦，你说那昆仑山下作恶的树妖姥姥啊……我这个……”
卓翼宸叹口气，只能又重复了一遍：
“八年前的血月之后，大昆仑封闭，妖市落寞，连带着妖市附近的荒山也少有人至。山上原本有座兰若寺——”
赵远舟当即接话：“这个我知道！早先，大荒中妖，经常去那里客串神仙，只收取一点报酬，就可以帮人完成心愿。
比如家中闹鼠患的，可以去请猫大仙；有些狸力可以帮忙清除虫灾……但最忙碌的还是鴢，因为吃了它的肉，可以多子多孙。”
文潇手里拿着小册子记着，手却突然停下来：“它当真要割肉给人吃？”
赵远舟摇摇头：“这兰若寺是我师父定下的，又怎么能允许这样恐怖的事情发生？不过是要鴢产下一些没有经过交配过的蛋罢了。人们给它五湖四海的供奉，它就可以给人一枚自己下的蛋。”
文潇听着点点头，这倒和鸡蛋差不多，母鸡也会下一些云英鸡蛋，听说比交配过的鸡蛋更滋补。
“就是这个兰若寺，八年过去早就成了山野荒庙，只有一些过往行人会暂时在寺中歇脚。”
卓翼宸赶紧把话题拉回来：“这几日谣言甚嚣尘上，说是兰若寺中有女妖，经常用美色勾引过往行人，吸走他们的阳气供奉给昆仑山上的树妖姥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