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隐的，树林深处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。
赵远舟不忿道：“臭离仑，你偷听就偷听，别总出声！你还有把柄在我手里呢！”
树林重新变得死一般寂静。
南枝眯眼瞧了赵远舟一眼，先记下一笔，这才看向白玖：“好啦，不吓你了。”
她揉了揉白玖的头发，果真在他身上感应到了气息的呼应：
“你这一身神、妖、人混血，温宗瑜难道没有拿你做实验？”
闻言，白玖骇地打个嗝：“什么神妖混血，我是人！”
南枝笑笑：“温宗瑜应该取过你的血吧？他有向其他弟子取过血？”
她伸手点了点白玖的眉心，一枚稚嫩的枝丫从白玖的指尖探出，细弱却不容忽视。
“来的路上，我已经让人去查过，你父亲是缉妖司的司徒铭，他确实是人族。所以，你的母亲，必定是神妖混血的树妖。”
白玖盯着指尖长出来的嫩芽，目光震颤。
他做了十三年的人，又强烈地痛恨困住他母亲的树妖，可原来……他和母亲，都是树妖？
“那我母亲……怎么会在八年前的血月之夜出事？”
南枝有些不确切的猜测，并没有贸然讲出来：“这些事情，你还是要去询问你的父亲。”
白玖慌忙爬起来，就想往回跑。
但方才没了动静的树藤，又猛地拦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小孩，咱们的账还没算完呢。”
南枝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，下一刻，赵远舟的手掌也按在了他的肩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