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回到行宫,那位能给妖族诊治的大夫就被送了来,身量不高却生的珠圆玉润,一圈毛茸茸的络腮胡中炸着几根长须。
离仑靠在座椅上打眼一瞧,倒是长得像猫。
“我从不畏雨,不用给我看诊。只是灵力耗损,休息片刻就好。”
“你这小子,年纪轻轻,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!”
兔狲大夫不由分说地拿过离仑的手腕,顶着离仑不可置信的目光,像模像样地把起脉来,一边把脉一边捋胡子:
“嗯,妖力是有点亏损,但你根基深厚,不至于反应这么大……脉象流利,珠滚玉盘……”
他说着说着,突然沉默了,瞪大眼睛看着离仑:“你们树还真是雌雄同体啊,我以为化形成男子,就绝了一条后路呢。”
离仑有点头疼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兔狲大夫声音浑厚:“你肚子里有个树娃娃!”
离仑:“!!!”
兔狲大夫:“不过,妖族孕育生命的时间不太一样,草木就更拿不准了,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生。”
离仑呆呆地眨眨眼睛,看兔狲给他开了一张药单子的安胎药。
“好好补补吧,这雨水寒凉,少淋雨,多喝热水。”
兔狲背着手,提起药箱,又脚步飞快地走了。
王子兀自楞在原地,半晌后和离仑对视,发出刺耳的尖叫:
“大人,你有孩子啦——咱们可以父凭子贵,彻底把皇帝拉下马——”
离仑脑壳一疼,轻缓地捂着小腹,彻底不想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