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下午六点多钟,楼顶已经浇好,前面停车场的脚手架搭了一半,因为再过一会,到望海酒楼吃饭的客人很多,停车场很忙,所以张晨他们的脚手架,搭到六点就停止了。
工地上没有什么事,张晨就起身,准备去义林家看看,腰里的BB机却响了,是小武,张晨赶紧回过去,小武和他说:
“晨哥,杆子哥他们,又去那个什么地方了,我在门口。”
“还是昨天那里?”
“不是,是义龙路,一家叫台北爱情故事的。”
“好,我马上过来。”
张晨骑着摩托,到了义龙路,天还没有黑,隔着老远,他就看到“台北爱情故事”的霓虹灯招牌,在不停地变幻着五颜六色的光,张晨看到,小武坐在对面公交车站的铁栏杆上,盯着对面看。
张晨到了小武面前停下,小武哭丧着脸,和张晨说,杆子哥这个逼,今天一天哪里都没有去,就在家里,躺在床上,连吃饭也不肯去吃,我又不敢走开,怕他逃走了,所以没办法回你传呼。
“那你也一天没吃东西?”张晨急忙问。
“没有,到了这里,在小店买了两个面包。”小武说。
张晨觉得,今天这事严重了,刘立杆自从到了海南,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,从来就没有一天旷工过,他就像一部机器,每天只要一醒来,就是洗楼洗楼洗楼,他自己和张晨说,不能停下,一停下人就会懒,可能从此就停下了,我这是在和自己做斗争。
但今天,他终于停下来了,他是被自己打败,还是被谭淑珍和冯老贵打败的?
“是二货来叫他的?”张晨问。
“不是,是他躺到四点多钟,跑去小店给货哥打的传呼,我要给你回一个,他不让,说我要出卖他,差点和我急。”
张晨心里咯噔了一下:“是他自己要来的?”
“对,他问货哥还有什么好地方,货哥就让我们到这里碰头。”
去你妈的,二货这海城叮咚活字典,还真他妈的二十四小时提供服务啊,张晨心里骂道,不过他更担心的是,刘立杆的这种行为太反常了,从昨天到今天,他这算是赌气,还是真的因为昨天有了不一样的体验,一发不可收拾?
张晨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