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屹微微张开嘴,妄图汲取一丝氧气。杜庭政看他因痛苦而半眯起的眼睛,往下还有殷红的唇。刹那间无数残忍念头升起,又被他按下。碧绿扳指碾过光滑的皮肤,几乎瞬间就留下无数暧昧痕迹,那拇指继续偏移,几乎揉到了蒋屹鲜红的唇角。下一刻,蒋屹竭力抬腿猛地踹他下身,杜庭政波澜不惊地伸出另一只手钳住他的脚腕。僵持数秒后他似乎觉得有趣,猝然松开了手。蒋屹摔在地上,捂着喉咙猛咳出声。第3章你不行圆窗旁的鹦鹉发出一声惊吓的叫声。室内弥漫着肉眼不可见的尘埃,蒋屹在地板上撕心裂肺地咳。他肩膀每一次的起伏都稍过明显,显然丝毫不在乎被人看到这么一副落魄的模样。杜庭政接过手帕擦手,将扳指一起擦。蒋屹深深吸气,平复了一些。抬起头,眼角已然红了。这总算让他看起来有了那么一丝的可怜样。“你最好离他远点,”杜庭政把手帕扔掉,“非要不可的话,我倒是不介意多一个人暖床。”蒋屹笑了起来,片刻后说:“你不行。”他打量着他,唇边维持着那笑:“我不喜欢成熟的,也不喜欢太强势的,只能依靠暴力解决事情的,就更不行了。”金石心惊胆战地站在一旁。耳麦已经响过几次,他都找不到时机回应。杜庭政蹲下身,视线跟蒋屹齐平。“能让你继续这么说话,我有点遗憾。”他曲着一条腿,膝盖绷在西装裤下,伸手去摸蒋屹近在咫尺的脸,“下一次,我可不会心软。”蒋屹在他将要摸到之时才躲开:“没能踢到你,我也很遗憾。”他腿疼,嗓子也疼,毫不掩饰眉间的忍耐:“再来一次,我也不会客气。”圆窗旁的鹦鹉往旁边挪动,蹭到悬挂的铃铛,发出一声清脆的铃响。金石摸了一下耳麦回应,上前低声汇报:“大爷,鸿臣少爷请回来了。”杜庭政又看了蒋屹一眼,站起身。金石提醒道:“关在三楼了。”三楼是杜宜安正在住的楼层,比杜庭政休息的二楼多两个露台休憩成的沙滩景和花房。杜鸿臣是旁支所出,不住在杜宅,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。杜庭政伸出手,下面上来人给他送上搭配好的手表。杜庭政接了,一边戴在手腕上,一边简短地吩咐:“把他看好。”金石应了,留下两个手下,带着其他人跟着杜庭政走出去。蒋屹看着杜庭政出了门,背影挺拔,应当是上楼了。膝盖已经比昨日还要肿了,而且痛的人太阳穴都跟着跳。他站起身,试着走了几步,加重情况不明显。不出意外是软组织挫伤,半月板应该没事。蒋屹缓了缓,望向守在门边的两个保镖:“我能走了吗?”其中一个保镖回道:“不能。”蒋屹深吸一口气,勉强维持着商量的姿态:“你们也看到了,我膝盖受伤,需要治疗。”那保镖跟另一个保镖对视一眼,伸手按住耳麦,低声询问:“石哥,蒋教授要医生。”天知道蒋屹不是为了要医生,就是想离开而已。耳麦那边不知金石回复了什么,保镖松开手,示意同伴:“我去叫医生。”蒋屹服气了。还好手机没被收走,他挑了张椅子坐,把腿搭在另一张上面。拨出去的电话没人接,他猜测杜宜安的手机可能被收走了。于是不再尝试打电话,留言问他还好吗。·杜庭政进了三楼的房间,忽略掉被绑坐在椅子上的人,环顾四周布置,停留在展示柜前。这里面收藏了许多球衫,号码有些出入,墙壁展示柜里陈设的都是篮球。杜宜安高一参加篮球社打了一年,这都是他的战果。高二因为课业不上不下,被强制停课,在校时间不能再打球。金石搬过椅子来,放在他跟前。杜庭政坐下去,这才看向杜鸿臣。他要提逼婚那件事,点了几次额角,金石提醒道:“雯家。”“雯家,”杜庭政说,“那个姑娘你搞了吗?”杜鸿臣嘴角青了一点,不知道是否是因为‘请’他回家的时候争执所致。“搞了吧。”他低着头,不敢直视杜家这位有着雷霆手腕的当家人,“记不清了。”“肚子搞大了?”杜庭政又问。杜鸿臣沉默片刻:“不确定。”杜庭政不知所谓地出了口气。视线越过他,落在远处的球衣上。“我原本给你安排了一门婚事,朱家独生女,她爹死了以后,朱家就是你的。”杜鸿臣不吭声。杜庭政望着远方,轻飘飘地问:“现在怎么办呢,你是要朱家,还是要雯家。还得问一问你这当事人的意愿。”杜鸿臣动了动,绳子勒住他的腰腹,手也动弹不得,被绑了一路,这会儿难受极了。杜庭政把视线移到他身上。杜鸿臣不敢动了,半晌闭了闭眼:“我要雯家。”杜庭政笑了一下,无机玻璃一般的眼睛盯着他一动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