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虽瞧不上虞栖枝,但虞栖枝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夫君抛下,夫君还抱着另外一名女子走了。
好像,也是挺可怜的……
方才那几人在旁人的视线下,也悻悻闭了嘴。
……
虞栖枝回府的时候还好好的,谁料到了夜里,人就忽然起了热。
天色昏暗,芳儿在里屋守着虞栖枝,一旁预备着温水,铜盆边搭着给虞栖枝擦汗散热的汗巾。
“我来吧。”
男人低沉嗓音在芳儿耳边响起。
芳儿吓一跳,又见眼前裴璟示意她不要出声。
芳儿会意,悄没声地掩门出去了。
虞栖枝在床榻上闭眼睡着,面颊烧起一片红晕,娇美的双唇此时也有了血色,只是沾了病容。瞧着脆弱,又有些可怜。
她眉头轻轻蹙着,想是发热颇为难受。裴璟在榻边坐下,将铜盆边的汗巾在温水里沾湿了,又拧干些许,想要替虞栖枝擦拭额上肌肤退热。
只是他指尖触上虞栖枝脸侧的那一刻,榻上的人仿佛有所戒备一般,就这么立刻醒转过来。
虞栖枝双眼眼睫轻颤了颤,她很快将脸侧过,避开他动作。
明显是抗拒的举动。
裴璟手上动作一顿,调转方向,将汗巾放回铜盆。
“夜里喝过药了,还难受吗?”他问。
虞栖枝缓了缓神,她坐起身,腰板坐很直。
她理了下思绪,缓缓开口:“世子,今日在湖边……”
“姜罗衣同我说,世子曾经求娶过她。”她语气平静,只是音色带些病中的低弱。
“今日之事,只是一场意外。”裴璟眉眼微沉。
男人嗓音清淡,轻轻松松便将姜罗衣落水这件事定了性。
但她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。
虞栖枝见裴璟刻意绕过她的话不提,心中也升起一点烦躁。
“是我将她推下水的。”想起姜罗衣被救上岸后的说辞,虞栖枝索性这么说了。
裴璟看她一眼,继而道:“你不是这种人。”
“不要闹了。”
裴璟认定虞栖枝又在使小性子。
他伸手去握虞栖枝的手,只触到她掌心温热,虞栖枝就缩回了手。
裴璟敛眉。他压下语气中的不耐,解释道:“姜罗衣,她有喘症。”
姜罗衣的喘症是她自小就带的,也因此,她身边的人自小都对她多有顾及,惟恐她突然喘症病发一命呜呼。
今日医师也下断定,姜罗衣落水后受了刺激,若是耽搁久些,恐要心脉受损,危及性命。
而裴璟现在需要姜罗衣活着。
他深吸一口气,作了让步:“你想要什么,我补给你。”
虞栖枝沉默了一会:“那世子将她接入府中照料吧。”
裴璟眼底划过一丝讶异,他皱了下眉:“你说什么?”
“姜罗衣如今不幸丧夫,世子与她既余情未断,为何不将他们孤儿寡母接入府中,两全其美?”
虞栖枝料想裴璟应当不至于听不清话,但她还是极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。
“虞栖枝,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裴璟的嗓音彻底冷沉下来。
虞栖枝还有些热意未退,她说得有些累了,人也有点昏沉。
她不明白,为何她说得这样清楚,裴璟还要问她是什么意思。
“世子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。休妻,还是和离,我都可以,不会纠缠。”她道。
第21章
休妻、和离。
裴璟心中升腾起一点久违的烦躁。
“这些话,说多了就没意思了。”他眉眼渐冷,音色也变得凉薄。
虞栖枝,她离了他,能去哪里?裴璟不以为然,心底冷嗤。
回她那个娘家吗?那个随时预备着将她送到别人床上的,给她父亲铺路的娘家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