显露在外的肌肤感到初春的凉意,虞栖枝挣脱不得,只得软下态度,阻止道:
“世子,现在天还亮着。”
虞栖枝看到裴璟勾起薄唇笑了下。
某种程度上,裴璟也确实是个叛逆的人。他向来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。
“不是要生孩子么?”他低道:“现在就陪你。”
虞栖枝心底一凉。
窗外是落日余晖,裴璟的眼尾落上层淡金色的光晕。
裴璟眉眼线条精致而深邃,他眼皮折痕很深,眼尾微微上扬一个弧度。在他眼底没什么情绪的时候,这样一双眼睛是很好看的。
但裴璟此刻眼底好像有什么暗潮在翻涌,要将她吞没一般。虞栖枝压根不想去细看,也不敢细看。
他几乎是不容她抗拒地,捉起她试图推开他的手。
“虞栖枝,你是我的妻。”裴璟掌心攥着她手腕,音色微有些低沉。
夫为妻纲。
虞栖枝抵抗的动作无力顿住。男人的身躯已经贴上来。
裴璟平日里虽不曾规束过她什么,但虞栖枝此时知晓,裴璟是要她明白,在这件事上,他不容她拒绝。
虞栖枝与裴璟已经有许多日未曾做过亲密事了。
虞栖枝看向他,做最后的抵抗:“我今日不舒服。”
裴璟修长手指探向她腰间,她并不在来月信。
“乖,我轻一点。”
男人嘴上这么哄着,动作却依旧是不容人抗拒的。
她与裴璟成婚一年有余,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已经太过熟悉。
裴璟很快便让她软下身子,任君采撷。
世子院的正屋是裴璟的主场,里间的宽大床榻上,寝具被衾全部都是裴璟的。
对于虞栖枝来说,全部都是令她感到陌生的,不熟悉的,抵触的。
裴璟带点冷而清冽的气息时刻萦绕在她呼吸间。
一直到外面的天彻底黑了。
正屋外的脚步声轻轻地来,轻轻地去。没有裴璟的吩咐,仆从不敢擅自摆膳,也不敢问询。
只有人规规矩矩等在外面,等裴璟叫水。
虞栖枝陷在被衾里,浑身发软。
意识昏昏沉沉间,只觉男人粗粝指腹触上她眼睫,她眼尾沁出的一点泪水被裴璟拭去。
“为我生一个孩子吧。”有温热的手掌贴上她的小腹,男人在她耳畔低道。
虞栖枝心底渐渐冷下来,眼睛闭上,装作睡着。
裴璟扯扯唇角笑了下。
他看向枕边人的清婉容颜。
虞栖枝这段时日闹脾气,闹着要和离,是因为她太在意他。意识到这一点,裴璟心中忽然升起些奇异的感觉。
虞栖枝颤着眼睫装睡的样子,看起来实在好像一只误入他人领地的小兔子,有点蠢,很乖巧。
也意外地惹人爱怜。
……
那荒唐的一夜过去,虞栖枝彻底意识到她跟裴璟提和离,这件事两个人根本就说不通。
虞栖枝便也只好任随他去。她想事情总能有转机的。
宫中的新春宴礼将至,这日,裴璟白日就在府中。
裴璟要虞栖枝随他出门,说是要带她去个地方。
具体是去何处,虞栖枝没有细问。总之裴璟既然说了,便也没有给她留下拒绝的余地。
在行事上,他向来是强势的,占据主动权的那个。
只是,虞栖枝也不知裴璟是怎么想的,裴璟惯常策马出行的人,没有选择骑马,而是选择与她同乘一驾马车。
虞栖枝心底存一些隔阂,面对裴璟,她心绪并不太自在。
裴璟与她说话,虞栖枝也只能勉强做到一问一答。
许是昨晚不曾睡好,又或是之前伤寒发热才愈的缘故,马车行了小半程路,被车身轻微地颠着颠着,虞栖枝就这么迷迷糊糊间睡着了片刻。
等她很快醒过来时,却发现她刻意与之保持着距离的男人,此刻就坐在她的身侧极近的地方。